“更何况,陈大人与本督公这段时间相处,并手抵足,亲如兄弟,你说是?”
“是!”
陈
“难得你还知道这‘职责’两字!”
汪直冷笑声,手臂微微抬,道血丝出现在陈钺喉结下方。
“你若是还记得你身为辽东巡抚职责,怎会勾结宦官,串联外族,陷害同僚,折辱兵士!看这‘职责’两字,你陈钺不提也罢!”
“公公,此话怎讲,陈某冤枉啊!”
陈钺越听越是胆战心惊,这个汪直自从来辽阳城,不就直处在自己掌控中?
汪直说着,俯下身来,在陈钺耳边低声念到,“你不如直陪到京城啊?”
“公公,这不是小……”
陈钺苦笑着刚要推辞,只觉得脖颈之间片冰凉,道泠泠寒光抵在他颈项之上——竟是汪直抽出宝剑。
“公公,您这是何意?”
陈钺惊,单腿跪在地上。
算算时间,从他送汪直出辽阳城到现在,也有十多天。
因为汪直言他生性喜爱军务,自己这才陪他在这“天下第关”里视察游玩那些天,陛下那边恐怕早就等不及。
“那……那不如今天小为您张罗场正式顺风宴?”
接下去路程,陈钺无法继续陪伴,他想着在临别时候再在汪直前面留点好印象。
“常言道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’。”
汪直莅临雄关,海水峻石为止折服诗词,准备呈现给汪直。
等待墨迹干,陈钺双手捧着字,兴冲冲地往汪直所住院子里走去。
才刚踏进院门,就看到汪直身戎装,头戴盔甲,手握宝剑,正从房里大步踏出。
“公公这是做什?”
陈钺愣,心想今日并没有安排骑马打猎娱乐,怎汪直做如此打扮呢?
他说这些,到底是何人告诉他!
“冤枉?是,陈大人,也觉得你‘冤枉’。”
若是陈钺能够抬头,就能看到汪直双星眸中布满霜寒。
“本督公心内良善,最是看不得好人受屈。”
汪直说着,更是用力地将剑柄往下压。
“请你跟起回去呀。”
汪直笑得灿若桃花。
“小何尝不愿意?只是小职责所在,不能离开山海关以南。”
陈钺之前只觉得汪直跋扈,没想到他如此反复无常。
大滴大滴冷汗从他额头冒出来,感觉到那刀锋点点地贴近自己喉咙,陈钺急忙自辩。
汪直右手搭在宝剑之上,眯着笑眼摇摇头,“这段时间,杂家收到陈大人诸多关照,内心感激。早就将陈大人视为平生知己。”
“汪公公谬赞,都是小应该做。”
陈钺低下头笑道。
“小又何尝不敬仰公公,将您视为当世豪杰呢?只可惜,‘送君千里终须别’,小再舍不得公公,今后也不能为您鞍前码头,捧笔脱靴。”
“哎,既然你都不舍得,不如再同走段路。”
“杂家刚收到陛下派人快马送来密旨,催杂家回京呢。”
汪直满眼含笑,少年如同花瓣样红唇勾起,“你看,陛下和娘娘身边,真是天都少不杂家。没办法,陛下催急,就只好启程。”
语气中无不自豪。
“是……是,应该走,算算时间,也应该回京。”
陈钺忙不迭地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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