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陪他练剑护卫,到平日照顾他生活起居侍女,再到会做好吃饭菜厨娘,最后是和蔼亲切管家伯伯。
苏家共百十六具尸体,他遍遍,来来回回从院子走到后山,将每个人都安葬妥当。
最后,他将父母尸体合葬在起。
还在父母墓前发誓,终有日会将魔族尽数剿灭,替苏家报灭门之仇,从那天离家后,苏清珩就未曾回去过。
大仇未报,不许归家。
路荀往里挪挪,给苏清珩让空位,“那你熄灯……”
苏清珩将灯熄,小心翼翼爬上床,刚躺平,路荀手掌就附在他手背上,苏清珩甚至僵,完全不敢动弹,连呼吸都忘。
“你要是害怕,可以抱着你睡?”
苏清珩呆瞬,好会才道,“不,不用。”
路荀也没强求,他没见过苏清珩做噩梦,但是剧情里是有描写过,苏清珩刚被灭门那段时间,就是时常作噩梦,梦里血流成河,横七竖八尸体,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魔修残忍屠杀。
“……”苏清珩张张口,像是难以启齿,他垂着头将目光转向别处,“,想和师兄起睡。”
“啊?”
路荀也怔愣瞬,眨眨眼,瞥见苏清珩微微泛红耳根,没多想就答应。
“可以……”
苏清珩猛然抬起头,似乎没料到路荀会答应那快,方才在房间里纠结半天,想好些个借口,个都没用上。
“进来吧。”
路荀没想到会是苏清珩,想来应当是有事。
苏清珩前段时间寸步不离粘着他,但昨天从雾蚀林离开后,苏清珩似乎有点避着他。
也算不上避,今天还起出门,只不过没有大师兄说要去程家拜访,苏清珩大概也不会和他同行,回府上,苏清珩就回屋去,路荀纳闷是纳闷,但也没多问,就是怪不习惯,感觉突然少条尾巴。
苏清珩进门,路荀就愣住,因为他就穿件白色里衣,应当是准备就寝。
这是他自己立下誓言。
路荀这想着,更觉心疼。
那天在雾蚀林,路荀虽然帮苏清珩将魔气引出,但他不确定苏清珩在昏迷前,是否知道自己被魔气侵染,本想着若是苏清珩问起,他就装傻不知
但事实上,在魔修们破门而入后,小苏清珩就被父母藏在枯井下,并未亲眼见到魔修杀人,可想象总比亲眼所见会更可怕。
当苏清珩从井底爬出来后,魔修已经离去,唯剩遍地横尸,苏清珩根本无处下脚,浮上心头不是恐慌害怕,而是茫然无措。
那天,下夜雨。
小苏清珩顶着雨水在后山寻个空地,挖整夜,才挖好个坑。
因为年纪小,他抱不动尸体,只能半拖半抱。
“做噩梦?”路荀试探问句。
苏清珩反应迟缓,对上路荀略带关心眸子,木讷点下头。
行吧,见他不太想多说,路荀也就没多问。
“你想睡里面,还是外面?”
苏清珩毫不犹豫,“外面……”
“有事?”
路荀目光从衣服上转移到苏清珩脸上,神情淡淡,看不出情绪。
苏清珩带上门走到床边,眸光里是路荀看不懂情绪,他在床头站定,像是有点为难。
“怎?”
路荀见他不答,又问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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