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轻欢如坐针毡地来回晃晃,空气沉默好阵子,她觉得有点尴尬,于是没话找话道:“你……你在这儿等公交?”
“不是。”
仍旧简简单单俩字。
“那你……你在等什?”
“等梅仲礼。”
“嗯。”
还是只有个字,冷淡又疏远。
祝轻欢飞快地收拾自己心情,走到棚下,接过纸巾。她默默地坐在女人身边,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她们之间距离。
真有这多雪化在她眼睛里吗?
奇怪。
她都好像不该属于这个纷乱浮躁时代。
女人突然停止咀嚼,缓缓抬头看向这边。
祝轻欢望着那双宛如清茶浅褐色眼睛,心脏猛然空。
女人愣愣,随即低下头,没拿糖葫芦手在羽绒服兜里摸索,片刻后掏出包纸巾,远远地向祝轻欢抬起手:
“给。”
手摘下墨镜,用领口去擦上面水雾。
拐过街角,近在咫尺站子。
大雪把肉眼可见切都蒙上层白,风卷着雪挤满周围空气,让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有雪花被吹入伞下,她眯眯眼,穿过睫毛上碎雪,隐约看见站牌旁坐着个人。
个模模糊糊轮廓。
“梅……”祝轻欢反应下,才发现她直呼梅仲礼名字,“你是梅氏员工?”
“员工?”女人疑惑地皱皱眉,“……算是吧。”她沉默片刻,主动问起祝轻欢,“你呢?等公交吗?”
祝轻欢听到她口气说这多个字,还主动问自己,不禁微微笑:“和你样,等你们董事长。”
女人又咬下颗糖葫芦,轻声应道:“嗯。”
“其实也没什大事,”祝轻欢本来不是爱掀自己**性格,但是她想找点话题和这个女人聊聊天,她很喜欢听她说话,“你
女人又开始吃那串糖葫芦,言不发,眉头微微蹙着,仿佛在苦恼该怎在糖衣化完之前把它吃完。
“还给你,谢、谢谢。”祝轻欢把剩下纸巾递还给身边女人。
“你留着吧。”
“那、谢谢你。”
“嗯。”
祝轻欢恍惚下,“……啊?”
“擦下。”
女人抬抬手,似乎不怎愿意多说话。
祝轻欢连眨几下眼,忙回神过来,摸自己脸,才发觉不知何时眼角雪化成片湿润。
“是、是雪,雪化……”祝轻欢慌乱地解释,她怕这个女人误会自己在哭。虽然哭不丢人,但是被人误解总是不太好。
她眨下眼,睫毛上雪化。
那人模样,忽然清晰。
那是个年轻女人,穿着件温暖优雅白色羽绒服,又长又黑头发淌在纯白布料上,美如绸缎。她正低头吃串快要化掉糖葫芦,鼓起来嘴巴慢吞吞地嚼着,黄色糖浆沾上她雪白指尖,有种黏腻腻美。那双低垂眉眼卷着股清冷,但并不妨碍它们好看,好看到让人想要马上去现学套素描技巧,为它们找个充满艺术气息承载容器。
黑到极致发,白到极致衣。红到极致糖,冷到极致人。
如果冬天这个季节能幻化成人,那定就是这个样子。纯净剔透,清冷别致,眉尾发梢都是抖落不尽岑寂,就只是看着她,仿佛就能感觉到她性格里吹来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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