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言又止,岌岌可危。
身边南泱又动下。因为轻欢突兀地坐起来,所以被子被掀起个角,冷风灌进原本温热被窝中,冻到正在昏睡清冷女人。
南泱睡眠向浅淡,凉飕飕风在她胳膊上撩,她便转醒。
见轻欢坐在床边发呆,她揉下惺忪睡眼,声音微哑:“轻欢,怎?”
轻欢听到南泱声音,鼻尖酸,俯下腰去抱住南泱,在她耳边委屈地说:“、刚刚做个梦,…………梦见你自、自尽。”
窗缝里冷风吹进来,桌上被揉乱巧克力糖纸动下。
又……又是梦。
轻欢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,久久不能从刚才过于真实梦中挣脱。她努力平复着呼吸,眼眸微垂,恰好看见脖子上那枚南泱送给她晶红色圆玉。
这块玉……
好像自从戴这块玉,她就总会做些似幻似真诡异怪梦,梦中总会有南泱。她们仿佛曾在起度过许多漫长岁月,也有过许多次无奈分别,有些梦她醒来后能记起零星几个画面,有些梦却再也无法忆起。
不要。
求你。
求求你。
不要。
片刻之后,那双浅褐色眼睛沉,沉出潭决绝,雪青色剑刃干脆利落地尽数送入那单薄身躯——
样貌如往初清冷优雅。她穿着身素雅干净鹤纹暗绣白衣,左手握着雪青色落霜,右手食指轻轻抚过锋锐剑刃。
南泱抿抿唇,眉毛微微皱,随即很快又释然地展开。
她用左手和右手起握住落霜剑柄,慢慢地抬起来,让剑尖朝向自己。她出神地望着远处,将剑刃抵上自己胸口心脏位置,锐利剑锋将她白衣压出几道细微褶皱,握紧剑柄双手在微微觳觫。
她要做什?
要自尽吗?
南泱怔下。
她很快掩饰住眼底失态,回抱住轻欢,温柔地轻声呢喃:“怎会自尽呢,要是自尽,躺在这里又是谁?”
“
比如刚刚那个梦。眼下或许还历历在目,但过上几个小时,再睡觉起来,便不会在记忆里留下什痕迹。她只能在做梦那几个小时和刚刚转醒片刻才记得梦内容,旦她睡意全部怯除,就会忘掉梦见大部分东西。
她只能记得,自己做过个又个奇怪梦。再去细想具体情节时,眼前只会闪过几个模糊画面。
比如穿着白衣南泱。
比如柄插在自己胸口雪青色长剑。
虽然她知道那都是梦,可心里却又有股难以言喻感觉,像被薄土勉强掩盖绿芽,呼之欲出,却怎样也无法破土。
“师——”
轻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,睡梦中带出那声阻止还含着半句在口中。
她浑身都是汗,鼻尖汗都要滑落到人中,眉心传来阵剧痛。撑在床沿手稍稍动,就能感觉到掌心里黏腻湿润。
“唔……”
身边沉睡着南泱发出声梦呓,小幅度地翻下身,柔软黑色长发从她光裸肩头滑下,包裹住她布满红痕锁骨。
不……
不可以……
不行……
南泱忽然勾起唇轻笑下,她觑向不远处门楣上贴着四个大字,眼底浮起层薄泪,似终于得到解脱般,攥紧剑柄。
师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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