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泱却愣下,不确定地重复:“很受?”
“嗯,瘦。”
才92斤,肯定算瘦啊。
南泱不禁看眼床头柜上那只拨浪鼓,犹豫着问:“是因为喜欢那种幼稚东西吗?还是……因为喜欢吃糖葫芦?”
轻欢没听懂她问这句话,莫名其妙:“什?”
“早就醒,”南泱睁开眼,浅褐色眼睛映着黯淡夜色,温润得像碗茶,“知道你会在半夜帮重新包扎,所以直没睡沉。”
轻欢脸红红:“胡说,你怎会知道。”
南泱勾勾唇,没答话,只拉着轻欢,让她躺进自己怀里。拨浪鼓被随手放,搁在床头柜小鸟水哨旁边。
“还有只手没有包。”轻欢转过头,睫毛措不及防地扎上南泱下巴。
南泱下巴被扎痒,垂头用下巴蹭下轻欢头发,“等下你帮包,现在先抱会儿。”
窗外还在下着大雨,时而狂乱,时而稀疏,没有要停趋势。到半夜,天边还隐隐滚起雷声,轰隆隆沉闷声音不停地撞击着睡者心脏,叫人在梦中也感到阵阵压抑。
轻欢只浅浅地睡着个小时,就被外面雷声吵醒。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,去桌边给自己倒杯水,困顿地眯着眼,慢吞吞地喝下。
南泱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,背对着窗户侧卧而眠,右臂曲起枕在脖子下面,左手抱着自己送给她那只拨浪鼓,被绳子系起来小鼓槌调皮地钻进她睡袍敞开领口,埋没在那弧雪白柔软中。
轻欢搁下杯子,悄悄地走到南泱面前。
她看她会儿,倏地弯腰,动作尽量轻缓地捉过南泱左手,小心翼翼地解开已经起毛边纱布,圈圈拆下。
“不太懂这个……”南泱窘迫地垂下眼,“但是有时候看到网上,些人被说‘受’,好像都很生气样子。
轻欢心颤,把头埋进南泱肩头睡袍里,手紧紧搂住她细瘦腰。
因为南泱是临时抱她上来,两个人现在都挨在床沿边,南泱搂住轻欢后腰,把她往上托下,问:“挤不挤?”
“不挤。”轻欢摇摇头,摇头时候鼻尖蹭着南泱胸口,温热呼吸小刷子样扫来扫去。
“不挤就好。”南泱顿顿,语调慢慢,“搜过你说那个‘卧铺’,图片上看起来很窄,听导演说,只给们张卧铺票。三天里,咱们免不要挤在同个小床上。”
“没事,你很瘦。”轻欢意思是她们两个完全能躺得下。
纱布掩盖下手背是很明显被玻璃划破伤口,伤口非常深,根本不像是不小心被刮到。回来时上面淋雨,药膏黏连在纱布上,血又渗出来不少,翻绽皮肉惨不忍睹,筋肉模糊。
轻欢咬住唇,眼底泛起盈盈湿光。
半晌,她只是叹口气,找来随身携带医药箱,找出头孢。剥开几颗,用纸包着碾碎,然后把头孢粉末仔细撒在那可怖伤口上。撒好之后,她取卷新纱布出来,轻柔地替南泱包扎妥帖,然后把她手小心地放回那只拨浪鼓上。
南泱睫毛在昏暗夜色中颤颤,才将放回去左手不着痕迹地移下,握住轻欢正准备缩回去手。
轻欢被吓跳,“你、你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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