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衣,上朝。”贺雪真从床榻上走下来。
前世凤律背叛他,崔治毒死他,但这两人都有经世之才,报仇事可以暂时放放,治国才是大事。眼下最要紧,是赶紧割去摄政王这颗威胁到他性命毒瘤。
早朝上,摄政王被烫过赤红面皮生起水泡,看着更加丑陋可怖。昨夜宫中异动,有些耳目灵通已经知道,可没想到摄政王居然被弄得这般狼狈,昨晚发生什?
摄政王顶着大家偷偷打量目光,看着贺雪真步入鸾殿,禁不住眼皮抽。这兔崽子,这晚上究竟躲哪儿去?!待下朝,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!
早朝奏对切如常,都是阁臣们提前报备给摄政王议题,在早朝上走个程序罢。
于是这天晚上,全皇宫禁卫军出动,然而哪怕是快把冷宫地皮都掀起来,也没找到贺雪真。
摄政王有些急。
那兔崽子不会跑吧。
大半夜,道士刘光义便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,紧急传唤到摄政王府。
“你快替看看,这兔崽子究竟跑哪儿去?”
那汤还是滚热,谢玄被死死按着,杀猪般呜呜闷叫,众人大惊失色,宫人们集体呆滞,太后惊叫道:“陛下这是在做什?!”
贺雪真冷冷瞥她眼:“方才摄政王让朕倒酒,母后不问他在做什,现在反倒来问朕在做什。那朕也想问句,母后在做什?”
太后时间哑然。
谢玄终于挣脱开来,张脸上挂着淋漓汤汁,已烫红肿。他惊怒至极,难以置信,吼道:“贺雪真!你吃豹子胆!来人啊!给拿下他!”
贺雪真嗤道:“谢将军,你竟直呼朕名讳,简直大逆不道!”
贺雪真悄悄掩嘴,打个斯文呵欠,熬夜修仙,有点疲倦。
阶下老臣们看得暗暗摇头,陛下已快十六岁,竟还是这般惫懒无用,谢玄这块乌云,究竟还要
刘光义测算番,眯起眼睛,这是怎回事?他竟隐约觉得,那孱弱命苦幼主,命格竟有变化,难道是有高人相助?
刘光义惊疑不定,再测算贺雪真方位,人仍在皇宫里:“王爷放心,陛下安危无恙,不出三个时辰,他自然会出现。”
摄政王稍感安心。
贺雪真哪儿也没去,就在自己寝宫里修行。他捏着道隐匿符,倒不是真隐身,而是大家总会下意识地忽略掉他,是以直没被发现。
鸡鸣时分,忙活大半宿禁卫军们终于消停,贺雪真吐出浊气,只觉得身体又轻快许多。隐匿符失效,宫女们忽然看见他竟像是突然出现似,惊呼不已。
他说着,轻松躲闪,众人只觉得幻影闪,贺雪真已在几步开外。
无论禁卫军怎追,就是追不上贺雪真,片刻后,御花园里连他人影都没。唯有呆若木鸡太后,和瞠目结舌摄政王。
摄政王震怒,发动全皇宫禁卫军搜拿贺雪真。
事实就是这可笑,贺雪真虽是九五之尊,但有名无实,主弱仆强,兵权在摄政王手里,皇权自然也就到摄政王手里。
不是没人知道摄政王种种行径,但来摄政王把持朝政快十年,想要冒头都得掂量掂量,二来这十年来摄政王致力于抹黑贺雪真,众人都当他是荒*昏聩,无道失德昏君,又怎会在乎他死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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