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心神意乱,勉强镇定下来:“就凭你几句话,以为哀家会信你不成?!”
“若是不信,太后不如问问镇南王啊。既然你们母子连心,他这个做儿子,定然不忍心看着母亲为他去死。”崔治站起来,拍拍衣袍,“哦对,忘跟太后说。太后久居深宫多年,镇南王十八岁就去封地上,这多年没见,太后怕是不知道现在镇南王是什模样吧?臣倒是有幸与他交过手,说老实话,他长得可真不像您呢!”
太后已然方寸大乱。
她倒不至于蠢到对崔治话全部相信,但怀疑种子旦种下,就不可能再拔除。她派自己在宫中硕果仅存暗桩——名伺候过她多年老宫女,悄悄出宫去找镇南王。这宫女是见过虞贵妃,镇南王长得像谁,她看就知道。
崔治早就知道这名暗桩,留着未动,就是为这个计划。他派出人手,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跟着这名宫女,莫到镇南王在京城中藏身之处。老宫女还没来得及离开,崔治便收网,将所有人举拿下!
太后位置上,手段得。但虞贵妃可是比您更胜筹啊。您听说过杜鹃故事吗?她不做窝,也不孵蛋,而是把蛋下在画眉鸟巢里,让画眉辛辛苦苦替她养孩子!画眉呀画眉,在水深火热后宫厮杀多年,却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!”
太后冷漠道:“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你鬼话?”
崔治摇头,笑道:“可不是在胡说八道。您生镇南王时,虞贵妃已被您斗倒,成个冷宫弃妇,她皇子刚满个月,自然要为孩子考虑,做个冷宫皇子,怎比得上做盛宠后妃孩子。您生产时,因为失血过多,匆匆看孩子眼便晕倒。那眼能记住什,稳婆把孩子换,您也不知道吧?”
“无稽之谈!”
“可不是无稽之谈。您难道真点疑惑都没有吗?您怀孕时,肚子没多大,孩子生下来,却有足足八斤六两,这哪像个刚生下来孩子,这分明是个满月婴儿啊!”
贺雪真正与何静书待在御花园,等着崔治好消息。
崔治押着镇南王进宫,只觉得心中火热,他终于为贺雪真除去这大患,不禁骄傲激动,他不求荣华富贵,但愿贺雪真在得知这个好消息时,能对他笑笑,能让他稍微抵消些前世罪过,他便知足。
御花园刚下过场雪,行人
“胡说!”太后被激到动怒:“晟儿生下来便像满月孩子,那是他在哀家肚子里时营养充足,是哀家生得好!你休要妖言惑众,离间们母子之情!你当哀家有这般愚蠢吗?”
崔治笑道:“太后切莫自信得太早,臣还有话没说完呢。那稳婆是不是口松江话?你再想想,虞贵妃是哪儿人?”
太后宛如雷击般,微微睁大眼睛。她想起来,有次虞贵妃向陛下献殷勤时说:“臣妾最爱就是这粢饭糕,陛下也尝尝吧,这是臣妾亲手做,可是地道松江味道。”
“……不可能,只是凑巧罢!”
“凑巧?天下哪有那巧事?!太后娘娘不知道吧,臣就是松江人,今年初臣回乡祭祖时,经过虞贵妃母族旧宅,那宅子现在就个老婆婆看守。听街坊邻居们说,她是个稳婆,年轻时,还曾经进宫为宫里娘娘们接生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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