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候人看到只是表面。”
“什?”
向裴几不可闻地叹息声,沉吟道:“没你想得那自由哎,怎变成比惨大会啊。”
梁彰试探地说:“如果可以你可以给说说你自己。”
“爸是昼城人,三流作家。妈是南川人,空有身皮囊,跑到昼城来寻演员梦。”
梁彰惆怅地捡起地上头发,摸两下,也不觉得这些头发可惜。
剪去头发就代表着他过去,是注定要割舍,是去不复返沉重。
“记得十四岁那年生日愿望是死亡,很可怕,对吧?从有记忆开始,就直在思考个问题,为什会是,可不可以死去次,换新爸爸妈妈。他们不会逼着上补习班、兴趣班,也不会让写试卷练习册写到吐。”
日后回忆起这个愿望,梁彰只觉得后颈发凉,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会有如此极端想法,果然还是太幼稚。
“没有隐私,日记全被妈翻出来,朋友全在她掌控之下,只有个朋友逃离她魔爪。当然,不能有MP3去听歌,也不允许租碟看电影。”
里就抽痛下。
剪刀相互摩擦着,不停在梁彰耳根后面转悠。浴室里太安静,向裴又叫他不要乱动,梁彰只能坐着发呆。
无聊到开始数毛巾图案上有几个圆点。
乖够,他开始找向裴聊天:“向裴,其实挺羡慕你。”
向裴手停下来,问道:“羡慕这样生活吗?”他“这样”肯定是指不太好。
蛮俗套爱情故事,落魄作家遇上有明星梦美女,向国用两首诗就把向裴他妈搞定,还答应她以后要专门给她写个剧本,让她做最红女主角。
但明星梦哪有那好实现,演艺圈不乏美女,更不乏演技精湛美女,向裴他妈连电影界门槛都踏不进就被赶出来,伤得体无完肤,还意外有向裴。向裴出现无疑是雪上加霜,向裴他妈梦因此破裂完全,她恨从向国身上逐渐转移到向裴身
“他们总说是他们全部,是他们世界,可点也不觉得温情,只觉得快窒息。”
向裴指尖掠过梁彰头皮,他轻声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?没什后来,只有把眼泪和委屈往肚子里咽。以前还觉得所有人童年多多少少不太自由,直到遇到你。”
“自由、无拘无束,简直就是反义词。”
有时候,梁彰想变成向裴,特别是在台上唱歌,手指在吉他上摇摆向裴。
从没有人说羡慕向裴,他确实也没什好羡慕。不管是逼仄破烂小屋,还是有时窘迫得泡面都快买不起生活,都是人们避之不及。现在谁还愿意为破大点梦想风吹雨晒,但他还在坚持着大人眼中是在犯蠢事。
“你这样生活就很好啊,可以做自己想做,组乐队,唱歌。你唱歌那好听,将来说不定能出唱片。”
“现在说这些太远,搞乐队是因为喜欢,又不是为成名。”
音乐是唯能吊起向裴胃口东西,里面世界是他想花辈子去探索。他不管别人怎看他,或许很多人觉得搞乐队就是自甘堕落,但只有向裴自己知道,音乐就是他精神良药。
姑且把这称为种反叛精神吧,虽然有点张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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