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彰:“为什不敢在家里画?”
“画过,妈撕,她说们根本不算个家。”
小时候很多记忆向裴都记不清,唯独他妈种种样子在他脑海中刻下挺深印象,大抵是恨比切都留得长久。她撕画神情向裴现在都记得,她不屑顾地把画撕掉,然后扔进垃圾桶,但向裴想不起他有没有哭。
应该是没有,他从小就没什眼泪。
梁彰闷闷难受,感觉胸腔里有堆气排不出去,绞尽脑汁想说些话扭转气氛。
原来向国还住在这儿。梁彰快步跟上向裴步伐,他现在明白向裴说这里不是他家——别人家怎也成不自己。
“诶,梁彰,你看。”
他们沿着小路走,向裴走着走着突然蹲下来,面对堵墙同梁彰招手。
梁彰也蹲下来,以为向裴发现什有趣事,连声问:“怎怎?”
没等向裴吱声,梁彰先看清墙上东西。
楼房只有四层,拢共两栋楼,院子里挤得很,就这样还停辆货车和随时要散架三轮车。大门虚掩着,院内守门大爷坐在外面抽烟,还抽是旱烟,烟杆细长,出来烟子特大,成片地冒出来,大爷眯着眼睛,像睡着,不过吸烟动作还很顺溜。
时间还早,窗户里灯基本还全亮着,灯光都有点暗。
向裴把摩托停在院子不远处,那儿停排自行车还有几辆摩托。
他努努嘴,示意梁彰向上看,于是梁彰跟着他目光望过去,最后停在两栋楼上,他问:“什?”
“小时候住地方。”
“可能是因为你画得太丑,你看你人脑袋画得像个西瓜。给你说,小时候画画可牛逼,改天给你看看什叫画画天才,要不是以后想拍电影,以后说不定能成画家,幅画卖好几百万那种。”
向裴没忍住笑出声,拍下梁彰脑袋:“瞧你这傻样。”
“你别不信啊。”
向
沿街都是白墙,上面全是红色标语,例如“远离d品,珍爱生命”之类,说是白墙其实不太恰当,墙原先肯定是纯白,经过时间摧残,白墙上多黑色脚印等乱七八糟东西,还有花花绿绿涂鸦。
他前面这面墙上就有涂鸦,画着音符,还有三个小人,像是小朋友用蜡笔画,笔触幼稚。画上去时间应该挺久,颜色都不太看得出来。
“小时候画,没想到还没消失。”向裴说完,就这静静蹲在地上看着墙上画。
“你画?”梁彰用手碰碰那三个小人,墙上有点脏,他指尖蹭点灰下来,“在墙上乱涂乱画可是要罚款,向小朋友。”
他装模作样地伸出手,像是要同向裴讨钱,向裴打下他手心,说:“小时候幼儿园教用蜡笔画们家,不敢在家里画,就偷跑到外面找堵墙。以前这墙可白,就是纯天然画布。”
梁彰多看几眼,从第层挨个朝上数:“哪层是你家?”
向裴握住梁彰手,把他食指单独拎出来做个箭头,指着其中户:“那里,”他顿顿,“不是家,就是住地方。”
随即他松开梁彰手,双手插进兜里,自顾自往前走。
“你不想进去转转?”
“那点小地方有什好转,而且怕碰见向国他们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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