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做些什,才能阻止悲伤在梁彰心里蔓延。
“想走,让走吧。”
“继续待在这里实在太难过,觉得快要不能呼吸。”
梁彰声音极小,只有向裴才能听清,好像他认为只要放大点声音让人听到,都是种羞耻,都要再次成为众矢之。
向裴还站在原地,不知谁来句“好变态”,而后有更多听不清声音闯入,闹剧过后讨论来得很适宜。
恰恰更多时候,言语比拳头更具有杀伤力。
梁彰只想赶在彻底毁灭之前逃离这里。
他这样想,身体也开始行动。他打算从左侧出去,看到前方无数人脚尖晃得梁彰心慌,牙又开始痛,喉咙肿胀,里面好似有双无形手,要刺穿他脖子。
陈召南还在与谢安安周旋,厉声质问有丝动摇。向裴让陈召南先别轻举妄动,转身挡住梁彰去路。
“梁彰,看着,”向裴想看清梁彰表情,膝盖弯曲点,“不要听那些话。”
来不及制止,向裴已经过来。他似乎没有听到谢安安话,表情还困惑着,狼藉场面许是惊到向裴——地上有碎成块酒杯,谢安安被陈召南牵制,也不急着反抗。
梁彰睁着茫然眼,眼边存在干涩痕迹。他没有在意向裴到来,恍若灵魂出窍,他面颊升起两团红,不是害羞。
“怎?”向裴握住梁彰胳膊,谁只梁彰成,bao风雨中树苗,轻飘飘,拉就往前栽。向裴想要抱住他,梁彰躲开,别过脸,垂着头动不动。
他不敢动,动就要成为人群焦点。
陈召南注意力转移到向裴身上,谢安安钻空子,走到中间推把向裴,让他和梁彰结结实实撞在起,站在灯光下。
人总爱批判不同衬托自己高贵。
向裴面色铁青,青筋,bao起:“看够就赶紧走!”人群散,他指着谢安安,“你留下。”
此时谢安安才知道后怕,但想刚才侮辱梁彰大快人心,错觉里腰背硬气不少,觉得“同性恋”三个字是向裴把柄,就不怕他压力。殊不知向裴根本不在乎别人眼光,他只在乎梁彰。
别人说向裴
比起让谢安安那张口不择言嘴闭上,向裴更在乎梁彰是否难过。他觉得梁彰快哭,可脸上又没有水痕,眼眶里也是干干。
这样反而向裴更害怕,急得又叫几声梁彰名字。
梁彰抬头,触及向裴目光,向裴震颤。
满目血红,毫无生气,往日水光全部褪去,单单剩双没有壳。向裴心痛地再也扶不住梁彰肩膀,手无力垂下来。
“梁彰”
炫目灯光,疯般滋生在皮肤上,那跟线消失。梁彰动动手指,好像触到片湿凉。
折磨仍在继续。
“劝各位还是别跟这两个同性恋来往,他们不止心灵上有病,估摸着身体上也有病!”谢安安大笑,眼睛眯成缝,他胜券在握,“那天看到你们两个人在角落里干那些龌龊事,真他妈晦气。”
十七年人生里,梁彰是温室里花朵,是宝贝,是乖小孩。在今天,他成泥里烂草。雨水不会滋养他,只会冲破他。
他不知道人嘴巴可以这样恶毒,世上切污言秽语好像都储存在谢安安嘴里,只要他愿意,他能尽情用语言羞辱梁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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