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准备到房间窗户前抽烟,刚好目睹到尹静拽着梁彰向前幕,场面十分滑稽。梁彰太高,尹静拖不动,却还是很执着用手抓住梁彰衣服,那坨被捏得很皱,向裴想起他口袋里照片,样在尹静手里变皱。向裴又联想到或许会变皱梁彰,尹静有这样可怕能力。
他们没有在激烈争吵,尹静说话声音很小,刻意压制,自始自终都没有过分宣泄,所以向裴听不清谈话内容,但他大概能猜出梁彰是想要上来找他,因此不肯走。
烟滤嘴湿,向裴没有点燃,取下烟搁在窗沿边,下楼。
梁彰看见向裴,停止说话,夸张地向那边移动身体,尹静也转过头。
尹静
无计可施,唯有哀求或许能在前路开辟出窄小缝隙,梁彰畏惧得声音颤抖,他尾音拖得很长,好在空隙中寻求尹静表情变化。
但这招哀求对尹静明显没有用处,她不是个容易心软母亲。
“要打电话给你爸,们起接你回家吗?”她开口警告。
梁彰心想无所谓,尹静就算把全家叫过来他都不在乎,二楼距离很短,不到十秒就能爬上去,敲响房间门也是秒事情。
“不会回去。”
梁彰迟钝地张开嘴,血液里有微妙东西流过,皮肤下很痒,痒得他咬住手指。
他没有因为喜欢向裴而感到过羞耻,尹静这样问他,就像他没有感到羞耻是种罪过,要羞耻后他才会正常。
正常定义是什,不正常又是什,在梁彰眼中已完全模糊,他努力坚定自己正常,他人又毫不留情打破他认知。梁彰明白正常不过是每个人眼中不同定义。
尹静全部都知道,她应该在房间里待很久,和向裴说许多,梁彰不想猜测他们之间说些什,每种可能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。梁彰用指甲代替牙齿,站近些问:“妈,你到底和他说些什?”
毫无作用提问,梁彰竟妄想尹静会如实回答。
尹静高跟鞋在地上使劲跺两下,路面发出清脆响声。
“你以后不用再和他见面,回去们再好好谈论这件事。”
她可能察觉语气太过严肃责怪,梁彰不定买账,迅速转换风格,无比宽宏大量地抓住梁彰两边胳膊:“妈妈知道你只是时冲动犯错,没有关系,你还年轻,错误都能改正过来。”
梁彰立刻触摸到尹静悲哀,可怜自麻痹,这段话与其说是同他讲,不如说是她在安慰自己。
两人在楼下僵持之时,向裴从宾馆下来。
尹静拉住梁彰衣袖,动作有点粗,bao,梁彰毫无防备被带得向前栽,眼睛愣愣地看着尹静,表情分明在渴求尹静答案,不管是好还是坏。尹静被他行为弄得极其火大,同时心寒,她吃力地拽着梁彰向前:“跟回家。”
梁彰推开尹静手:“要上去。”
“梁彰,你是不是脑子坏掉?”
这是尹静生气前预兆,话语开始尖刻,语调上扬,两颗眼珠睁得极大,要把人生吞。
尹静比梁彰矮个头,站在他身前挡着,多少显得气势不足,梁彰要想绕开她轻而易举,但他最大限度地稳住手脚:“妈,脑子没坏,现在也很清醒,你让上去,”梁彰哀求地皱起眉,“拜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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