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怔怔轻喃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惊愕,随即眼睛热,拳头捏嘎吱作响:“……狗皇帝,他居然这对你!”
“你快走,别管,”美人受挣脱太子怀抱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:“秦寄不可能让这容易就跑掉,这里很危险……”
“不,会救你出去。”太子执拗道,“钥匙放在哪里,你知道吗?”
“不知道,你快走……”美人受又闷闷地咳嗽起来,面紧张地将太子往外推。
“不,去给你找钥匙。”
见他终于醒来,瞬时眼睛都亮,跟只小狗似得下搂住美人受脖子,不住哽咽:“……卿卿太傅,是,是啊……”
美人受呆,又听太子说,“……别怕,卿卿太傅,是来救你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太子看着美人受苍白消瘦脸颊,眼眶都红,就像个快要哭出来小孩。
“……卿卿太傅,对不起……”他抹下眼睛,哽咽说,“对不起,都是没用,才害你这样受罪……”
他扶着椅子点点从碎瓷和冷茶水中站起身,平静地走回床边,摸索着重新躺下。
他依然想喝杯水,但没有喝到,衣服也浇得湿透,冷冰冰地贴在身上,像吐着信子蛇。
白溶溶月色下,锁链声在偌大寝殿中显得空旷而沉滞,说不出悲凉。
后来几天,美人受病连意识都不太清楚,每天浑浑噩噩,几乎分不出白天黑夜。
朦胧中,他感觉有人想抱住他,美人受条件反射地抗拒起来,以为是攻,神志不清地喃喃:“不行,现在很难受……”
旧疾来势汹汹,却直到十余天后,攻才发现美人受病。
寝殿里只有美人受个人,饭菜通常从扇小窗子里递进来。
如果需要什用度,倒是随时有宫人在外面待命,但无论太监还是宫女,他们总称呼美人受为“辞卿公子”。
不是“丞相大人”,不是“林公子”,而是声模糊而暧昧“辞卿公子”。
是攻吩咐他们这叫,其中暗意,自然不言而喻。
“别找,你自己快走……”
“要和你起走!
“……你怎进来?”
美人受从错愕中慢慢回过神,紧张地问太子:“没有人发现你?”
“没有。”太子飞快道:“都安排好,出宫门,就有接应们人。”
他手臂绕到美人受肩膀后,想将美人受抱起来,却掀开被子,就看到锁在美人受脚腕上长链。
“卿卿太傅……”
但那人似乎并不想对他做什,只不住轻拍美人受脸颊,想将他叫醒。
“……卿卿太傅……”
“……卿卿太傅……”
美人受疲惫地睁开眼,茫然看着眼前人。
只见太子穿着身漆黑夜行衣,蒙着面巾,正焦急地看着他。
美人受酝着身骨气,生生次都没有传唤过他们。
哪怕有晚,他病最严重时候,盗汗盗得手脚冰冷,几乎咳得停不下来,想要喝杯水,却被脚链扯住,如何都够不到桌沿。
他竭力伸出手去,指尖颤抖,就在即将碰到那刹那,骤然失去平衡,狼狈地摔倒在地。
桌椅全被碰翻,瓷杯摔碎,冰冷茶水全泼在美人受身上。
美人受额头磕在桌角,眼前好几秒都是黑,过好会儿,才慢慢缓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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