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王咬牙切齿,恨不得徒手就把这布料撕得粉碎。
而第三支箭——
第三只箭上什也没有,倒像是专门射过来署名。
在那乌黑飞箭尾端,刻着行看似克制有礼,却实在恣肆挑衅至极小字:
——天褚左丞,林辞卿敬。
匈奴王也没睡好,脸戾气地站在指挥台上,喝道:
“整军出发!今天们就拿下天褚王城!”
他话音未落,底下副将却突然惊声:“单于小心!”
匈奴王愣,往旁侧闪开,只见只飞箭划破天际,斩开气流,“噌”声扎进插着军旗桅杆上——
距离刚才匈奴王站位置,尚不足半尺。
匈奴王脚下不由自主顿,瞬间僵在当场,杀不敢杀,退又不好意思退,下不来台。
僵持半晌,气把弯刀往地上扔,指着身边个随从:“你!你上去把那羊砍!”
随从:“……”
“太混账!太混账!”
匈奴王被气都要吐血:“天褚军师是谁!?……这等卑鄙手段,简直比当初林辞卿还林辞卿!”
但是在那圈中心站着,却是两只羊,和只鹦鹉。
羊尾巴上绑着圈烧完炮竹——刻钟前,就是这玩意儿惊天动地,把整个胡军大营闹个底儿朝天。
羊和匈奴王大眼对小眼,羊说:“咩~”
“……”
匈奴王勃然大怒:“混账!”
路背影,匈奴王脸懵逼。
难不成还是因为太强大?他摸摸脑袋,再次躺回去。
等到第三次,匈奴王再次被外头喧嚣人声和火光闹醒时候,他已经脸,bao躁。
他妈还让不让人睡觉!单于愤怒地披上铠甲,决定这次无论来多少人,跑不跑,他都要抓回来千刀万剐!
结果他掀开军帐,往外头看,群士兵正面面相觑地站成圈。
箭上绑着个小木匣,匈奴王脸色凝重,令随从打开,露出里面副头盔。
匈奴王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——那个头盔,正是两年前陷入林辞卿布下陷阱时,慌忙逃命时落下。
对匈奴王而言,这就是他最耻辱面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,第二支飞箭很快沓来踵至——
这次,上面绑着是副招降书。
“——无耻!下作!不择手段!”
那整夜,胡人大军都在被各种动物骚扰,有时是马,有时是羊,有时甚至是耗子。
就当他们烦不胜烦时候,又会有数支天褚军队夹杂在其中交锋,根本防不胜防。
全军上下哀声哉道,疲惫不堪。当看到东方终于升起旭日时,夜未睡胡人却居然有种松口气感觉。
——终于,不用再被担心偷袭,睡到半被叫起来。
鹦鹉眨眨眼:“蠢货——!”
“…………”
胡人上下瞬时全体爆笑,匈奴王脸涨得通红,“噌”声拔出弯刀,往羊走过去。
此时鹦鹉却接着大叫道:“——有毒有毒!瘟疫!瘟疫!”
“……”
“袭营大军呢!捉到吗!”匈奴王恶狠狠问。
士兵脸色有点古怪,说,“回禀单于,捉到。”
“在哪儿?”
士兵们窸窸窣窣挪动,让出条缝。
匈奴王气恼地大步走过去,准备现在就把他们立地处决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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