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子翎摔在地上,秦绎却揪着领子将他拽过来,他盯着慕子翎脸颊上那五道血印子,笑着道:
“慕子翎啊慕子翎,你可真是天不给找不痛快就不行,就皮痒到这个地步?”
慕子翎低着头,秦绎那耳光掴得他半边脸都是麻。
半晌,他才缓缓抬手,自己将唇边点血迹拭去,而后抬头,慢慢朝秦绎看过去。
他低
门外窸窸窣窣阵,似乎是慕子翎膝盖在台阶上硌得太久,已经几乎没有知觉,在站起来时踉跄下,又摔回去。
太监冷眼看着,没有扶他,慕子翎闷哼声,秦绎听见,心底生出种痛快滋味——
合该他痛,合该他受罪!
这个人心狠手辣、残忍阴毒到何等地步,得到什都是他该!
慕子翎缓缓推门进来,走有些慢,却又没有秦绎所期待在他脸上看到那种狼狈神采。
寻常百姓也不过是家里养几只毒物,能做些简单地驱鬼请神;能真正驯服蛇王,养小鬼令鬼兵,三朝以来,只有慕子翎。
因为,他是用自己血和寿命喂着它们。
想到此,慕子翎微微露出些许笑意,淡淡想,是啊,倘若没有像他样被逼入绝境,却又那样疯狂强烈地想要活下去,谁能熬得过“百鬼缠身”痛苦,又甘愿折寿耗命地养着这些厉鬼呢?
只有心有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执念,比那无法投胎孤魂恶鬼还要狠戾偏执三分,才能熬过刀山火海,闯过无间地狱还能再回到人世。
……只不过当慕子翎终于独自撑过这些之后,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,他视作比命还要重要执念,原来不过场笑话。
慕子翎跪在台阶上,膝盖处正顶在凸出那个地方。
秦绎下让他罚跪令后便再未出声,从慕子翎角度看过去,能瞧见他坐在房里桌案后,批改折子剪影。
夜露寒重,慕子翎跪个时辰腿就已经麻,秦绎却没过多久就吹灯,自己去睡,只留下两个宫人站在外头盯着他。
这意思,八成就是要让他跪宿打算。
阿朱怕冷,过子时,就缠在慕子翎腕上讨吃食。
“让你失望?”
慕子翎抬眼瞥他眼,带着几分嘲讽意味,问:“看到没有爬进来,王上想必失望透吧?”
秦绎面无表情,对他招招手:“来。”
慕子翎笑下,漫不经心朝他走过去,却不期然秦绎猛地抬手,朝慕子翎打记重重耳光!
“你哪只手杀人!?”
秦绎躺在床上,批完折子已经不早,他却闭着眼没有分毫睡意。
静片刻,终归还是怒气难平,他从床上坐起来,问幕帘外守着太监:“慕子翎还跪着吗?”
太监答:“是,慕公子从方才便直跪着。”
秦绎冷笑声:“让他进来。”
太监垂首,出去传令。
慕子翎垂眼看着它,漠漠在掌心划开道口子,阿朱便立刻欢欣地凑上去,贴着那淌出来血珠子吮。
“吃饱就分些它们。”
慕子翎淡淡道,他微微抬眼,在眼角余光里看见不远处,那些藏在黑暗阴影里垂涎影子。
世人皆说,地处苗疆云燕国诡谲野蛮,子民都奉巫蛊之术。
可是除慕子翎,放眼整个云燕国也没多少玩巫蛊玩出气候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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