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外族之人,凭什插手们云燕规矩?”
起先发声那名云燕人咄咄逼问道:“梁王陛下,您与们太子是至交,但即便如此,您也没有资格插手们云燕内政之事!”
“内政之事?”
秦绎都要笑:“你知道什叫‘亡国’?国都亡,还同孤谈内政?你们应当庆幸怀安是云燕人,否则——”
他目光在堂前云燕贵族身上扫过,微笑却饱含威胁道:“孤最不喜欢就是别人试探孤耐性,像你们这样不识好歹,恐怕孤迟早要教教你们梁成律法。”
他们知道秦绎对慕怀安心意,恃着这点恩宠,便放肆大胆起来。甚至反复在秦绎底线上试探。
“们要立自己王。”
个王室之人从队列中出声,道:“怀安殿下及先王过世后,按规矩,需由乌娅亲王继位——们不要你们梁成人做郡主!”
“乌娅亲王?”
秦绎好笑问:“就是那个年愈过百,口齿不清,还要靠每日碗百日婴儿心头血吊住性命老亲王?”
转眼,竟已过去这多年。
真是阖眼烟云洪荒旧,千载已窃君未归。
年轻人孤独地坐在佛像上,缓缓摩挲着拇指上漆黑冷戒,微微露出个轻笑。
……
梁成,明镜堂内,云燕王族被束缚着双手,跪在堂中。
专门被指来先生教导识字,连认字书法,都是他七八岁才跟着乌莲宫小奴们跌跌撞撞学会。
但这句话慕子翎见过遍之后,就永远记在心里。
“你知道你即将面对是什?”
年轻人问:“希望你已经做好准备。”
慕子翎轻笑着,点点头,说:“是。”
“……”
堂上云燕贵族们脸色皆是微微白
秦绎叹口气,神情中显出种悲悯和冷嘲意味:
“实话告诉你们,倘若不是看在你们奉他为最高亲王份上,孤早已送他上黄泉路,还想当云燕郡主?那是痴心妄想!”
云燕作为中陆最小个弹丸之国,地方不大,规矩却多得很。
什血统宗亲排位,祈福祭天礼节,不同身份可蓄养奴隶数量……有时候秦绎听着,都觉得他们这多年贫苦落后不是没有理由。
他们真该庆幸那深林之中毒瘴和复杂地形救他们,否则云燕早就应该灭国。
从将云燕收纳进梁成国土板块以来,这群云燕贵族直极不安分。
从前也就算,此番秦绎将亲自出征,必须保证后方无虞。将他们收拾妥帖再走。
“云燕宗室保留,王族分赏爵位。”
秦绎踱步在堂内,漫不经心问:“除从云燕国改名为云燕郡外,切照旧——你们究竟还有什不满?”
数名跪着王室贵族满面冷淡骄矜之色,虽已沦落到阶下囚,但该摆架子还是点没少。
早已明白做“那件事”后果,但在准备它来临日子里,按照想要方式恣意地活过。
没什遗憾。
他烧完冥纸,又静默地注视着火苗逐渐熄灭,而后便转身走出荒庙。
年轻人注视着慕子翎身影,想,他当初第次见到这孩子时候,还是在从云燕到江州船上。
那样孤独而美小人,个人抱膝蜷船篷角落里,心事重重,又沉默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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