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朱不知道在哪儿。
这里片安静,不知道是真没有人,还是他五感还未恢复。
没有人靠近,也无人送水送饭。但好在慕子翎擅长挨饿,随着时间流逝,只觉得有点无力,并不算有多难受。
不知是第几天,总算有人靠近来,端着碗水放在他唇边喂入。
慕子翎不喝,他抿着唇,露出种奇异笑意,轻声说:
所剩不多骑兵们拥而上,飞速将慕子翎扑倒。
慕子翎剧烈喘息着,幽深漆黑眼睛里却全然没有焦点。
最后,他感觉有只指腹上带着茧子手掌抬起他脸,秦绎声音在他头顶响起:
“夺人心魄团圆鼓,没有听说过罢?”
“十三口,都是用你曾经所杀无辜之人骨皮所制。为它,云隐道长费十年寿命与道行。”
这种毫无规律可言鼓点透着无穷诡异,时而如泼豆撒米,时而如震耳雷鸣。
慕子翎蹙起眉头,警惕地实验着自己对阴兵掌控。
……然而,就在他奇怪发现阴兵对此丝毫不受影响时候,他发觉自己突然听不见声音。
耳边片寂静,在刹那之间,所有声音都消失,只剩下皮影戏般动作和厮杀。
慕子翎顿下,茫然地看着这切,却在再下刻,他视线也消失。
——他从前不想让秦绎看见自己这个样子。
“公子隐”如何,“百鬼之首”如何,他不想让秦绎知道。
但现在他已经无所谓。
滴殷红温血溅到慕子翎脸颊上,他甚至轻轻擦去,然后直直看着秦绎,放到唇边点点笑着舔舐掉。
他无所谓地看着秦绎,冰冷而漠然地等待着他露出何种表情。
得住慕子翎,将慕子翎带回去。
骑兵们节节败退,无迹可寻阴魂厉鬼们四处伏击。
犹如等来场啖肉饮血狂欢之宴。
慕子翎麻木纵容——
是,这才是他。
“秦绎。”
他看不见,但他闻得到他味道。
干净皂角味,掺过着些若有若无淡淡松香——这是他批折子处
慕子翎却什也看不到,秦绎手就捏住藏在慕子翎怀中、试图咬他阿朱,装进瓷罐中。
他面色发白地站起身,不带丝感情地寒声道:
“押着他,回城。”
……
慕子翎被关在个房间里,手脚都被捆住,蒙着双眼扔在床上。
慕子翎站在黑暗中,伸手不见五指,周围切都突然不见。
这是他从未遇到过情况,慕子翎试探着唤声:
“阿朱?”
他警惕起来,却就在下刻,股剧痛从他左手传出——
秦绎第二次射穿他手腕。
秦绎没有反应。
他始终没什动作地等在原地,犹如在等待着什。
夜越来越深,雨势完全不减。
就在慕子翎以为这场无聊纷争即将结束时候,绿洲外却传来种奇异鼓声。
鼓声忽远忽近,隐藏在滂沱雨声中,慕子翎竟时没有注意到它是何时响起。
这才是他百鬼之首公子隐。
何必伪装呢,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吗,他是个什样人。
那就让他们看看清楚——
艳丽皮相不过外表,里子里是怎样血腥冰冷骨,和早已腐朽堕落魂。
这是他第次在秦绎面前肆无忌惮地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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