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绎再次麻木地重申。
这句话他大概
“曾经也是这以为。”
许久后,明妃轻声说。
“以为王上喜欢识书达理女子与郎君,所以妾身为王上学识字,读四书。”
明妃道:“听闻云燕太子光风霁月,端秀无双,所以妾身告诉自己要识时务,知进退。从不叫王上为难,只做个体贴解意之人。”
秦绎注视着她,于是明妃在秦绎这样目光中问:“但是王上喜欢妾吗?”
明妃淡笑着说:“慕公子在王上心里,是无人可比。这点,妾身早就知道。”
秦绎冷冷看着她,“哈”得轻笑声,讽刺问:“孤待他有所不同?”
“你是盲心吧?”
秦绎说:“不过个替代物,孤待他能有什不同。孤喜欢,直都只有怀安人——”
“但慕公子和怀安殿下,究竟有何不同呢?”
明妃却说:“王上不养好身体,怎能直亲自敦促此事?”
“……”
秦绎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她。
“温将军,刘大人,赵大人,同托人让妾身来赤枫关,劝劝王上。”
明妃笑笑,说:“他们都是梁成栋梁。不惜自身犯险,也不敢叫王上耽误分毫。可惜,大人们不知道,让妾身来劝说王上和慕公子有关事,又有什用呢?”
椅中,揉揉眉心,哑声说:“你怎来。”
明妃千里跋涉,匆匆赶来,路上都未怎歇息。
但是看着秦绎这明显失望神色,也没有动气,而是早有预料般,温和说:“听闻王上不好,妾身来看看王上。”
秦绎恹恹,看也不看她:“孤如何不好。孤好得很。”
明妃注视着秦绎,半晌说:“王上瘦。”
秦绎“哈”得笑声,说:“恋不恋慕这种事如何能轻易说清。”
明妃却又问:“那与慕公子相比,王上更喜欢妾吗?”
秦绎僵住。
明妃看着秦绎神色,点也不意外地笑笑,轻叹道:“您看。王上,慕公子从来不符合您对爱慕之人标准,但您依然破例将他放在心里。”
“孤只是把他当做个替代品。”
明妃问。
秦绎暗自捏着桌角手指僵,竟时卡住。
“怀安温润明朗,性情温和。”
良久,秦绎低低说:“不似慕子翎手段残忍,乖戾阴郁。他……你知道他杀多少人?他杀父弑兄,连妇孺孩童都亲手屠戮,你说,孤喜欢他什!?”
细细雨声中,明妃静望着秦绎。
秦绎定定望着她。
“绣风,”明妃道:“将这些温补之材拿去小厨房,让他们炖好后晚上呈上来。”
侍女应声,将纸包捧起,小心翼翼倒退着离开。
院内只剩下秦绎和明妃两个人。
“从前在宫里时候,王上待慕公子就不同于他人。”
秦绎不答话,明妃也不催促他。
她唤声自己贴身侍女,将带来大大小小纸包呈上来,说:“这是妾身从宫里带来药材,可安神助眠,滋养身体。王上脸色憔悴,眼下乌青又重,想必许久都没有休息好。”
包裹都是精心包扎好,看上去和秦绎从前带给慕子翎比也不逊色。
秦绎却烦躁地将东西推到边,不耐烦道:“孤不要。”
“赤枫关太大,想找到慕公子绝非日两日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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