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直到明妃说出这句话,才真正钉入他死穴,叫他彻底愣住,彻底绝望,彻底无所适从。
“生性闲散,不喜王权贵族之事。从小家中管教太严,九岁那年,背错‘诸国策’,挨手板,气之下逃来江州……”
曾经慕怀安对他说:“‘凤凰儿’是乳名,但十岁之后就不可再叫。否则按云燕信仰,是要折寿。”
所以秦绎再也没有提起过这名字。
但仔细想想,虽然慕怀安对他切叙旧都应对毫无破绽,从容至极,但他神色很少勾起秦绎对初遇印象。
他想反驳,想不承认,想说孤从来没有对个杀人如麻疯癫之人动心。
但是这切都像被哽在喉咙中,让秦绎无论如何都无法辩驳出口。
“你们个个都在骗孤。”
良久,他苍白无力地喃喃说:“个个都在骗孤……”
“究竟是们在骗王上,还是王上在骗自己,只有王上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旁人都道妾身荣宠无双,独得王上宠爱。”
她说:“但是他们却不知道,在这只有妾身和慕公子两个人后宫,妾身只是您与慕公子置气工具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“王上只有在和慕公子吵架后才会来找妾。”
明妃说:“妾是什呢?妾是王上气慕公子陪衬。多少次,王上踏进妾身宫门,就叫人速速去告诉慕公子。听闻慕公子生气,您眉头就舒展些;听闻慕公子没反应,您就摔桌子。”
已经说上千遍,上百遍。千千万万遍后,连自己也听得相信。
春雨和冬雨不样,下得总是更缠绵多情。
秦绎听着这雨声,和明妃谁也没有再出声。
他怔神想,似乎快三月,他似乎同谁说起过,来年白山茶花开时,要折几枝给他送过去。
也不知他还想不想看。
反倒是慕子翎,他侧容,他眼神,他病态疯癫模样,活脱脱像当初那个忧郁少年长大样子。
……可他从来没有向他提起。
也不是没有过怀疑,但秦绎总是无法深想下去。
那似乎是个秦绎无法面对结果,所以他次次以此终结自己心中异样,告诉自己,如果他是,他必然早就说出来,如何像这样从来不提?
他们个太过骄傲,
明妃看着眼前失魂落魄君王,他曾经那样尊贵无比,而今却变得如此颓丧。
她几乎有些不忍说下去。
“最后,妾身只想问王上件事。”
明妃低低开口,哑声说:“慕公子与怀安殿下,究竟谁更像当初在江州与王上相遇人?”
秦绎犹如头在笼中走投无路兽,在此之前直垂死挣扎。
“孤没——”
“王上十五岁后再唯次临幸妾,还是那日醉酒后。”
明妃说:“但是王上知道。那夜您叫是公子隐名字。”
秦绎呆呆坐在竹椅中,似乎被抽去魂魄。
明妃说这些他都不记得,或者说从未意识到过。
如果想看,那就快些回来吧。
“他曾经与孤说过,云燕总是下雨。”
良久,秦绎如出神般轻声说:“到夏季,衣服摸上去好像总也没晒干样。他不喜欢那样潮湿地方,所以想来梁成。”
“梁成今年白山茶花就要开。”
明妃听着秦绎声音中颤音,极轻地叹口气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