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子翎自然而然伸手去拿,跪在地上随从便趁他注意力分散,下用药将他脚踝上伤裹住。
慕子翎微微抖,眉头蹙起来,露出副吃痛神情,但依然没有挣脱。
秦绎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下,奖励似道:
“好孩子。”
“好孩子”慕子翎,生平中大抵还是第次得到这样评价。
秦绎看着这个小人,笑着说:“怎?”
慕子翎道:“你还记得。”
秦绎略挑眉,自然而然道:“自然记得你。孤从不食言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慕子翎轻声说:“怀安哥哥也与长相相同。你……也许你会更喜欢他。”
垂眼时候,秦绎看见慕子翎脖颈,和他手腕上痂,道:“不然留疤就麻烦。长墨。”
随即,马车外门帘掀起,个小厮探头进来,说:
“主子。”
“拿些药膏过来。”
秦绎说,他又转向慕子翎,伸开怀抱,微微笑着问:“能抱你吗?”
马车上,秦绎脱下自己外袍,盖在慕子翎身上,轻声说:
“冷不冷?……有什想要吗?”
慕子翎身形清瘦,缩在秦绎厚重华贵氅衣中,就像只从外头抱回来小动物。
他摇摇头,说:“不冷。”
末,又望着秦绎,问:“你是梁成君王?”
秦绎将慕子翎接回梁成时候,这个小孩简直遍体鳞伤。
他被云燕王族囚在牢笼中,脖颈和手腕都磨出血泡,宽大破旧衣衫下,还有数不清伤痂。
秦绎几乎不敢置信去年在江州遇到个漂亮小孩,短短数月就变成这副模样。
他将他打横抱起来,出笼子时候,慕子翎还被脚踝上锁链绊下。
他搂着秦绎脖子,脸埋在秦绎颈窝里,似乎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很羞耻和难堪。
他不由觉得有点新奇,又有点开心,神色中,带着点隐秘雀跃。
秦
“小傻子。”
秦绎在他鼻头刮刮,低声道:“但孤答应来接人是你,和他有什关系。”
他把手指放在慕子翎面前,变戏法样,倏然掌心朝上,变出几枚糖果。
“喜欢吗?”
秦绎说:“尝尝看。”
慕子翎有点犹豫,但瑟缩片刻后,还是将手搭到秦绎指上。
秦绎便抱着他,将他放在自己膝盖上,慢慢剪开慕子翎旧衣。
有些伤已经留下太久,好再磨破,磨破再愈合,衣服都快搅进伤口里。
秦绎面把那些破碎衣料夹出来,面观察着慕子翎神色,生怕弄痛他。
但是慕子翎直望着秦绎,不仅没有疼痛表现,漆黑眼睛里反而亮晶晶,像有些隐秘欢喜般。
秦绎笑,说:“那时秘密周游中陆,不可泄露身份,所以没有告诉你。”
“你愿意原谅吗?”
慕子翎看着他,点点头。
秦绎俯身摸摸他额头。
“这些伤要处理下。”
然而秦绎轻轻在少年额头上碰碰,示意这并不是他错。
“云燕狼子野心,意欲挑起战争,破坏中陆诸国之情谊。”
秦绎冷声道:“即日起,公子隐入梁京为质。若贵国有任何轻举妄动,梁成必举兵来犯。”
他几乎没有留任何商榷余地,就这样亲自抱着慕子翎上马车,回梁成。
像抢人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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