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极少有这样谈起彼此家世时候,西淮静默听着,银止川又问:
“你呢?”
“娘不是大小姐,只是个很普通女人。”
西淮淡淡说:“可惜爹是个榆木脑袋,她跟着爹,也受许多苦。”
“哦。”银止川却倏然眯眯眼,问:“你娘是大美人罢?你应当像她——儿像母,才会这样出众。”
他停在个小贩推车摊位前,也不管西淮要走远,拈起只小小婴孩棉鞋,以两指夹着,唇角带笑,晃给西淮看:
“好看不好看?”
西淮立于人流之中,闻声只得逆身过来。
他看着银止川,遥遥地,从天降于凡尘谪仙般,衣袍胜雪,眉目清淡,就这不恼不燥地看着银止川。
银止川想,在那刻,他确实虔诚地祈求,如果这个世上真有河神,能够听人愿望——
点点散散,各式各样,放眼望去时,会有种是天上星辰落到河水中错觉。
不少无数少男少女结伴而来,呢喃轻语,携手而行。
四五岁孩童则嬉闹追逐,拍手戏玩。
这是继二月二十三办在江州花灯展以来,上半年盛泱最热闹个节日。
“饭后,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出来多走走。”
。每天最重要事,就是早上和心爱姑娘起去惊华宫门口面摊吃碗鸭酥面。”
倒也和照月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只可惜,这世上本就有很多诸如他四哥本来更喜欢用剑,但是迫于家族和姓氏只能改用枪无奈事。
银止川曾在个话本子里听说:这世间所有爱,都是种“自爱”。
你爱着他,因为他身上有你所不能达到东西。你被他吸引,就像被世界上另个实现梦想自己吸引。
西淮微微笑:“她是金陵远
那麼请让这个人也爱爱他吧。
西淮站在原地,个又个路径者从他身旁、肩膀边擦过。
但他丝毫也没有朝银止川走来意思,银止川只能叹口气,放下虎头鞋,慢悠悠地朝西淮走过去。
“小时候,娘也做过虎头鞋。”
银止川重新与西淮并肩,说道:“她是养尊处优大小姐,嫁给爹之前什手工都没做过,十指不沾阴阳水啊——可惜嫁人之后,就从云端落成凡人。有时候想,女子生不嫁人也不错,嫁人,就是受罪,夫家,公婆——爹已经很好,不纳妾,父母早亡,又有功名,可娘还是受尽波折,三十二岁就死。”
银止川轻袍缓带,换身低调至极常服,带着西淮出来溜达。
西淮确实“闲着也是闲着”,还不如跟在银止川身边,看能否探听出些有用讯息。
只不过他对河灯与晚市没什兴趣,路上看各个摊位都是风轻云淡,扫过眼就过,没什停下来驻足看看时候。
“虎头鞋要不要?”
银止川倒是抱着臂,跟个游手好闲公子哥儿似,这儿看看那儿瞧瞧。
如银止川四哥恋恋着和所有女子都不样独特照月,如银止川爱着彻底反叛世界西淮。
六月二十,夏至。夏天真来。
按习俗,这天盛泱百姓都会在城外神女河放灯。
祈良缘,祈平安,祈归人,都可以。
弯弯皎白长河蜿蜒而去,上头浮满花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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