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欲开口时,银止川却提着酒坛出来。
“怎?”
他出门,就看见低头和小孩对视西淮。
银府少将军挑挑眉:“这晚还卖花呢。”
“——上个这晚还卖花小孩已经被狮子叼走。”
破破烂烂,都要掉下来似。
庭院里先是圃花,再是透着点光中堂,银止川就正站在那柜台前,等那掌柜打酒。
“公子……要花吗?”
西淮正出神间,却听到身侧传来声稚嫩孩童嗓音。
他低头,只见个不到他膝盖小女孩正可怜巴巴地拉着他衣角,手掌里是几只绮耳草。
“以前在外头玩忘时间,就从这里抄近路回府。”
银止川唇角翘着,笑笑说。
巷道里起初十分狭窄潮湿,却没有想到走着走着,逐渐变得开阔起来。
在中部时候,甚至出现家酒肆。
酒肆旌旗在夜里摇晃着,白底黑字,院中棵枫树从覆着青苔墙探出来。
西淮伸手就要去抓,银止川猛地握住,不让他扔掉,在胧胧月色下大笑起来。
“从这边走罢。”
稍时,行到个巷口时候,银止川说。
这条街上已经没什人迹,深夜平民都只能呆在家里。
出来游走都是些寻欢作乐公子哥儿。
“不是碧血小印。”
银止川笑笑,然道:“是云魂眼。”
大张旗鼓地举办盛宴,还将其中繁华炫目珍品编成诗谣传颂,沉宴听见岂不气死?
“你不告诉他们?”
西淮挑眉,问身旁银止川。
银止川摇摇头:
“名逍遥人,不问朝野事。”
小女孩注意到银止川,继而转头看向他,摊着手里花。
银止川将腰间枚小东西放在小女孩手心,拍拍她头,道:
“好,早点回去睡觉罢。”
他取过小孩手中花,西淮脸色却明显僵下:
“……银止川!”
小孩大概是酒肆家女儿,待有客人来时,就跟着卖酒肆花圃里花。
西淮蹙起眉头来,就这在月光下和小孩对视。
绮耳草啊……
他想,每年盛夏都会大片大片盛开小花。带在身上,就不会被虫蝇叮咬。
西淮笑笑,想说自己是没有钱。
落下片簌簌阴影。
“等下。”
银止川说:“这家酒肆米酒很好喝,既然走到,带你尝尝。”
他让西淮在门口站着,说着自己撩袍走进去。
西淮仰头,看着酒肆门口木招牌,“沽酒亭”。
宽阔青石街上除偶尔马车行过声音,只有片令人生寒寂静。
那条巷口十分偏僻,黑黢黢,从外头瞧过去,好似里头藏有头未知凶兽样。
西淮略微犹豫下,但还是随着银止川走进去。
巷道拥挤幽深,在两侧开着寻常百姓住那种木门,门上还贴着门神等纸画。缝隙中插有茱萸艾草等物。
大概是作后院开门。
西淮冷笑声。
“不过……”
旋即,银止川却又突然话锋转,笑微微道:“也有样珍品,方才没有拿出来。不知道西淮公子能否帮忙作诗首。”
西淮漫不经心朝他瞥眼,却见银止川从腰间取下那枚碧血小印,摊在掌心,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光:
“西淮公子,请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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