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?”
林昆道:“这样如何能算。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人留在朝中做官,日不清扫出去,日就还在继续祸害他人!”
农妇垂着眼,发着抖不说话。
“你不用怕他。”
银止川耐心地望着女人,说道:“你将他
这是林昆难以想象。
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人命和躯体尊贵贫贱之分?
“与其说这个……”
西淮慢慢开口,顿顿,道:“不如商量下接下来怎办罢?现在钦天监祭祀名单还有修改机会?既然阿婶女儿不符合祭祀标准,那麼应该可以将她从名单上抹去吧?”
但是将她抹去,其实也意味着将会有另个女孩儿,另户人家将遭厄运。
其实他只是在享受这种折磨别人快感而已。
通过把玩他人命运,欣赏他人痛苦,来感受自己所拥有优越感。
“他就是因为这件事,将你女儿写到祭祀名单上?”
林昆说:“……钦天监人,就是这样确定祭祀名单?”
银止川瞥林昆眼,有时候他真是觉得这个人天真无法想象。
“他死?”
西淮蹙眉问。
“没有。”
农妇摇头:“他见血,就停手……揍通,拿着鞋走。”
银止川微微冷笑道:“那真是太可惜。”
女人大概就是在那刻觉得,自己作过这多下贱事,终于有天,还是累及到女儿身上。
她可以在泥地里打滚,被人踩进最污秽不堪深渊里,但是这是为托举起另个人。
如果连这也做不到,世上人事就是要将她们起踏入深渊,永世万劫不复,那麼她会疯掉。
“后来呢?”
林昆忍不住轻声问。
银止川问:“那名司历名字是什?”
“们待会儿到钦天监先去找他。”
林昆也冷冷道:“个副九品小吏,也敢做这样事。”
然而女人先是怔下,而后竟然嗫嚅道:
“算……”
“不然呢?”
银止川说:“林御史,你以为钦天监平时是怎办事?”
“荒谬……”
林昆喃喃说:“……荒谬!”
只是被人砸个花盆,却就这样要用他人全部希望和人生来报复。
但是那次之后,女人就得罪这个钦天监司历。
他时常过来找麻烦,女人也苦苦哀求过他,却都不管用。
有时候,被绵羊咬口愤怒远比被豺狗咬口带来愤怒大得多——
因为他已经习惯顺从。骤然遭遇反抗,会在心里想,就凭你也配!
女人祈求过这名司历许多次,答应过他许多恶毒报复要求,他却出尔反尔,时而答应,时而又扬言要让痴童去死。
他是太清正质直人,听到这样事,唇立刻抿紧,眉头也紧紧蹙着,显出种非常紧绷冷郁神色。
“后来。”
女人低头,局促地反复抠着自己指甲:“后来……不知怎,将窗台上花盆砸到他头上。
那之后发生事女人其实已经记不太清。只记得无数拳脚砸到她身上,劈头盖脸,但是这些她都习惯。她不能让这些东西也发生在她宝贝身上。
她次次拼命地站起来,护着痴童,直到极致慌不择路下,她举起窗台上盆夜来香,砸到司历头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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