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时,他眼睛注视着匠人无光瞳孔,确认他是真盲——
倘若没有,西淮则大概率会叫他变得真瞎。
这些事交给上京人办也可以,但是西淮不放心——
他弄来这块玉佩,就是想自己调查王家事,弄清楚花辞树身份究竟是怎样回事。
他不可能永远受制于他们,他也要有自己底牌。
上面是“那件事已经办好,请殿下放心。”
那件事。
沉宴静默想,哪件事?
他竭力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记忆,但是只是空空片。
他再往后翻,试图找出来是谁留下这封奏疏,但是后面那页已经被人故意撕掉。
是楚渊?
沉宴下意识想,他不可能把别人东西夹在奏折里。
但是如果是楚渊,怎会有血迹?
楚渊是他极其珍视人,如果楚渊受伤,他必定记得。
可是为什,他脑海中却丝毫想不起关于这段青丝染血记忆?
是能早些禅位给他就好。
如果都不行,那麼就请楚渊也为他推次命谱……太子在确定自己观星神侍之前,先和父王共用同个观星神侍,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先例……只是怕楚渊听会生气。
怀着这样纠结心思,沉宴度快要发疯,就傻子样把楚渊送过他东西都制成小书签,夹在奏疏里,天天看着,聊作安慰。
现今再看着这些东西,沉宴手指轻轻拈起旧折子里瓣干枯花瓣,唇角露出个笑——
他早已“得到”楚渊,如五年前无比期盼那样让楚渊成为自己神侍,但是,却也好像永远失去他。
做好这些后,西淮才去城头买下罐平尘茶,慢慢地往君子楼去。
钦天监这些日子以来,算是跌大跟头,在民间百姓口中几乎成搅屎棍,人人喊打。
凭借打击钦天监,林昆也得到御史台绝大部分势力,从前因不结党而备受打压贫寒士子们总算翻身。
林昆伤也好得差不多后,就再次上朝,请奏对钦天监上下所有*员进行彻查,该抄家抄家,该下狱下狱,堪称百年以来朝堂大清洗。
时间风
……
这天,西淮出门,去星野之都顶偏僻间玉料铺子趟。
那名玉匠是个盲人,什也瞧不见,西淮将玉坠放在他手心,问:“能造出个模样吗?”
老玉匠摸索番,点点头:“能。”
西淮于是掏出袋金株:“做成之后,成色漂亮,还会再给你笔。”
沉宴微有疑窦,但是随着他手往下页翻去,更奇怪事情发生——
其中许多记有他批注奏折他也不记得。
虽然大多都是普普通通杂事,诸如*员告老或外派政务,但是沉宴现在想起来竟然没有丁点印象。
好像他二十岁那年所有记忆,都凭空蒸发样——
沉宴手指拂过纸页,停在奏折最后行:
起码二十岁时他们还能互送礼物,起奏琴吹箫,而今却连见面也艰难至极。
“嗯?”
正翻着折子,沉宴却手指微微顿。
他从中拈起截青丝,蹙眉想:这是谁东西。
那截青丝大概有寸左右,异常柔软乌黑,即便过数年,也留存着些微微光泽,并不显得干枯。最重要是,这青丝上留有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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