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其实是他们种手段。
那些达官贵族,为除掉自己讨厌人,有时候捉不到把柄,就用这样方式诬告状,然后让他们从此活在监狱中。
他父亲……也是这样被暗算罢?
言晋漫无目地想着:只是多可笑啊,数十年前
月朗星稀,虫鸣窸窣,西淮很安静地又躺会儿。
半晌他闭上眼,眼睫很轻微地颤下,而后慢慢朝银止川靠过去。
他像是什畏寒得小动物样,朝身边人索取着温暖:
“亲亲——”
单薄少年极低声地说:“银止川,再亲亲。有些冷。”
银止川答:“那和样啊。”
他没有听出西淮语气中低落,又接着问:“那你想见他们吗?有没有做梦梦到。”
“……”
西淮此时却沉默,许久后轻轻答:“从前梦到过。后来……就不怎梦到。也不敢梦到。”
总有人做亏心事,不敢面对梦中造访故人。
西淮静静地看着闪烁璀璨星辰,也不说话,银止川卷他缕乌黑长发,缠在指间玩。
“逐颜。”
“嗯?”
“怎从来没听你说起你家里人事啊。”
银止川随口问着,也没有上心,只胡乱地脱口而出。
“别闹。”
银止川看着他扭头转向桌案,靠在刚及腰胯以下点点木案上。
因为侧身回转缘故,那把本就纤细至极腰身更显得柔韧至极。
银止川喉结不自觉地微微动,朝他张开手,眼底沉沉说:“过来。”
“抱抱。”
他人生天寒地冻,从来没有旭日升起。但是万幸有人用自己深爱和热忱,给他搭建出个永不封闭避风港——
用小小现世安稳,抵过所有汹涌而来难过。
与此同时,不见天日底狱。
言晋已经被关押数不清多少日子,从开始尚且有人时不时来问审,到现在完全无人问津,他都感觉自己也许已经被遗忘掉。
毕竟这样偌大个星野之都,这样深不可知底狱,有多少犯人都是没有罪责“看押待审”,然后直被关到死那天。
童年华灯流转长夜,沧澜干燥明媚午后,姊姊爹娘旧时音容,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就变成西淮不敢面对梦魇。
他害怕看到他们恬淡微笑着脸,他们也许不会责怪他——爹亲在临死前告诉西淮“要忘记。好好活着”,但是这样越发令他痛苦。
独活,有时候不是幸运,而是最大不幸。
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,梦里西淮不再身处在那个小院子中,而是身处远远距离之外。
他看着爹亲阿娘和姊姊在起,很开心地在那个小院子中笑着,但是却不再敢走近。
西淮侧容看上去有些汗涔涔,因为情事刚过缘故,他苍白寡淡容色也带上丝丝绯色。
让人感觉好像冰冷不近人情神祗,也终于沾上人间烟火样。
他安静瞬,而后淡声答:
“没什好说。父母和姊妹,都已经死。”
“哦……”
然而西淮挑着单薄绯红眼梢,朝他笑道:
“不,你过来。”
……
银止川和西淮腻歪在处,床榻旁窗户开着,有缕缕清风钻进来。
躺着时,也可以看见窗外漫天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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