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淮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定很丑,憔悴苍白,虚弱得就像个鬼魂。
具体过去十余天里究竟发生什,他已经记不太清。只停留在自己朝银止川请求死亡,他却遥远地冷漠地
银止川注视着他苍白脸色,眼睫如鸦羽般轻轻微颤着,不知道是因为风,还是在沉睡中做什梦。
这恍若画卷般安谧静然景色,曾经是西淮梦寐以求安宁,但是真正实现时,却是在他毫不知情沉睡时。
银止川轻轻地梳弄着他头发,因为戒除红丸,西淮又瘦许多,躺在银止川怀里时,就像碰就会破碎那般脆弱。
花架下个秋千还在微微地晃着,是银止川曾经为西淮搭。
他们曾约定彼此说,等来日国之尽头,天之末日,也在此推场秋千。不知道西淮还记不记得。
西淮昏昏沉沉,处在梦中,银止川话遥远听不真切。
他自从熬过红丸发作烈性期,就陷入大段大段沉睡。有时候要睡整天,好以此来给虚弱身体缓和般。
清醒时间极其稀少。
但是银止川很喜欢这样西淮。在他们关系已经走到这步现在,什也不知道、什反应也没有西淮比清醒西淮更让他放松。
他漫不经心地和他说关于以前些话,讲他们初见,夏夜里绮耳草,飘着榆钱窄巷。
当初在疆场上刀尖舔血,抱着长枪守望寒夜日子,似乎也没有那样不值。
他们不是为过河拆桥王室卖命。
……虽然守卫在后方百姓,也同样在之后背叛他们。
银止川长呼出口气,寂然地笑笑,眼中说不出是落寞,还是解脱。
林昆死给银止川很大刺激。
时光倥偬,轻快如流水。
小半个月,又这样过去。
西淮真正恢复到能下床走走那天,正是个艳阳如煦中午。
他踉跄着点点走到房前,扶着门框看院外金粉般日光。
他没有披外袍,只穿着身单薄到极致里衣,浑浑噩噩许久,仪容也没有打理。
“你说你与是飞鸟与鱼。”
银止川轻声地说。他目光搁放在遥远院墙上,那里从缝隙里长出些狗尾巴草——就像他们在错误时机生根发芽感情样,在片并不适当机遇,却坚韧地舒展开来。
“其实那个时候并不明白,只以为你不肯相信心悦你。”
银止川继续说道:“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……隔着天空与海水,注定不能相遇相伴飞鸟与鱼。”
西淮身形纤细,安宁沉寂地躺在他怀里。如瀑布般乌发铺散开来,像黑色溪流涓涓流动。
让他意识到,如果个人决定死去,那是很难让他留在这世上。
他们为他找到再确凿不过证据,他却亲自把这份证据压下来,让任何人都放松口气时候,突然地死去。
银止川不希望西淮也会是这样,那让他觉得自己做过切都没有意义。
“不就是红丸,替你戒,再找姬无恨帮你找办法消去余毒。”
银止川坐在檐下时候,西淮就枕在他腿上。他替西淮捋着漆黑如瀑乌发,轻声地说:“不要想去死……是那样小气人?不过是不爱,骗骗……不会就想要杀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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