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擦,”头顶上传来熟悉少年声音,向他问道:“你叫什名字?”
他撑在地上十指微微蜷缩,重新跪回来,垂着头轻声回答:“下奴……叫曲沉舟。”
只手扶住他臂弯,稳住他身体,又有只手托着下颌,让他抬起头。
在目光对
“小曲哥,快起来,见过世子爷和白小将军!”
“林……林管事……”
曲沉舟只能装作刚刚从昏迷中苏醒,艰难地翻身坐起,硬撑起双臂,挪动膝盖,低垂着头向两人慢慢爬过来。
有脚步声向他靠近,在他低垂视线里,很快出现双锈梅花锦缎靴子。
“见过世子爷……”
许是因为过得不好,那人身形看起来小小,比起少年人,更像是个孩子。
裸着窄瘦肩背上遍布鞭痕,有些地方还带着新鲜血色,尚未愈合,几乎看不到块完好皮肤。
白石磊也跟着进门:“这是什地方?怎这难闻?”
“两位贵人见笑,般这儿不来人,只有下人不听话时候,才带过来,”林管事边赔笑着,边上前推曲沉舟肩:“小曲哥,醒醒,快起来。”
曲沉舟心中叫苦。
“你们这里那个怪小孩呢,眼睛异瞳那个,怎没见他出来?”
林管事知道对方说是谁,忙答道:“真是不巧,生病。”
白石磊心直口快地问:“这快就生病?昨天不是还在街上乱跑吗?”
“这个……”林管事尴尬:“白小将军……”
“吞吞吐吐干什?二哥就是好奇,想来看眼,还要钱吗?”
话没说完,股腥甜突然涌到喉间,昨晚挨打后,夜淤血直淤积在喉间。
他没能来得及含住,猛地咳出团血块,那双白色鞋子瞬间被喷满腥红色。
林管事大惊失色,赶在贵人发怒之前,忙巴掌打在他脸上:“下贱东西,看你干好事!”
曲沉舟被打得跌倒在边,也顾不上脸上疼痛,连吐出两口血,才喘息着委顿下去,听到林管事面连声为他求饶,面催促他起来赔罪。
他颤颤地伸出手,要去擦那双鞋子上血痕。
他赶在门开之前装睡,只是希望柳重明能离开这里。
纵然他有再多相思又能如何?
已经害过重明世,哪敢再去面对,像他这样不祥之人,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。
更何况他们如今身份云泥之别,他又何必怀着没必要念头,平生烦恼?
可林管事摇晃得厉害,柳重明也岿然不动,完全没有离去打算,明显不能这样糊弄过去,而且伤口疼得他忍不住颤抖,也没法再装睡下去。
白石磊见他这个神色,便知道这是在糊弄他们,在院中左右望望,瞟着他刚刚出来那扇门。
“不敢不敢,”林管事顺着起回头看眼柴房,知道躲不过,只得硬着头皮说实话:“他昨天不听话,挨顿打,现在看起来不好看,怕冒犯两位贵人。”
“人在哪儿,就看眼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地步,林管事只得快走几步,轻轻推开柴房木门。
柳重明紧随在后,迈过门槛,被柴房中带着潮气血腥味熏得皱起眉头,而后看见在靠近墙边地方,有人背对着他们,蜷缩成团,侧卧在看不清颜色污脏被褥上,像是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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