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关上,下人把人拖出去后,他才带着哭腔颤抖着赶过去,在柳重明脚边跪下,手忙脚乱地要帮着擦。
“世子爷,您大人有大量,千万别跟个疯畜生般见识,他当真是疯!小人……都是小人财迷心窍,就不该放他出来,这就让人把他打死,给您消消气。”
“当真是疯病?”柳重明脸上冷得能刮下层寒霜。
杜权差点哭出来,这位爷要是也像潘公公样要银子,恐怕就不是那好打发主。
“真是疯病,楼里人都知道,要不小人怎会放着白花花银子不赚,摘他牌子呢?”
也是因为这个并不舒服异样,才更让江行之对这人印象深刻。
有人笑:“看起来倒是挺像那回事,神叨叨,还会自己选人?看来行之兄该是第个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曲沉舟突然疯样跳起来,这次他没有扔出卜骨,而是把抓住距离最近茶壶。
“抓住他!”杜权最先反应过来,头皮紧,呵斥同时没命地扑过去,将曲沉舟狠狠扑倒在地。
却已经晚。
花怒放,喜得搓手,搡把曲沉舟:“沉舟!愣着干嘛!还不过去!”
在四周片笑语中,曲沉舟垂目看着地面,慢慢移动膝盖,跪行着靠近桌边,极轻地低语声:“卜骨……”
有距离近人听到,不解地问:“卜骨是什?”
“劳公子问,这孩子卜卦时候,要捏着卜骨才灵。”
杜权太久没见他这乖顺,忙叫人把准备好卜骨取回来,又让人解开他绑缚,喜得手忙脚乱地把卜骨塞到他手里:“快!”
“疯病好啊,最会治疯病,”柳重明冷笑,抹把头上滴落茶水:“他如果这便宜就死,治谁去?杜掌柜,你说是不是?”
那茶壶被用力地扔出去,只是因为杜权眼疾手快飞扑,原本砸向江行之茶壶偏方向,壶茶水连同碧绿茶叶起迎面浇在柳重明脸上。
切发生太突然,柳重明身边白石岩甚至没来得及伸手。
屋里登时安静下来,只有在杜权脚下,被人死死按住曲沉舟发出压抑不住闷声痛哼。
所有人都看着仍端着茶杯柳重明……顶着头茶叶,碧色茶水顺着鬓发下颚滴落下来。
杜权狠踹几脚,咆哮喝道:“给把这畜生拖出去!往死里打!不用留!”
曲沉舟单手撑在地上,微微喘息着,像是被刚刚绑缚勒得难受,片刻后才慢慢抬起头,将目光落在慕景德身上。
“放肆!”有人呵斥声。
那目光又移到江行之身上。
江行之也看着他,微微皱眉。
被这双眼睛盯着滋味并不好受,仿佛举动当真被人看个透彻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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