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门外脚步声远去,曲沉舟才放松手脚,长吁口气,不由苦笑下,好不容易重活遍,难不成老天想要他自绝于此才好?
曲沉舟看着碎地瓷片,慢慢将头埋在双臂间——他在宫中生活十多年,给他赐茶最多人就是皇上,他也最习惯用那样姿态去接茶。
那都是他身上抹不掉痕迹。
虽然对方什也没说,也没有难为他,可他很清楚,重明在怀疑他。
他这样身破绽人,怎可能逃得过重明眼睛?
回答他是沉默。
“你认识?”柳重明换个话题继续问。
这个问题不回答反倒像默认,曲沉舟思索下:“世子来柴房看过。”
“在那之前呢?”
“在街上……见过世子次。”
过去:“摇头是什意思,要听你回答?”
曲沉舟不说话。
杜权是什样人,他当然知道,却不知道该怎形容,或者说,不知道曾经对杜权满心恐惧自己会怎形容杜权。
他开口说话越多,重明就越会发现,他言谈绝不可能是杜权找人教给他。
柳重明像是非常有耐心,他不愿意回答,也不逼他,又换个问题:“为什要打潘赫?”
可探究下去尽头是什?
难道要他亲口承认,自己害死重明所有至亲好友?
他重活次,难道只是为再被人折磨,为两手血腥赎罪吗?
“再之前呢?”
曲沉舟摇头。
“说话!”柳重明语气冷:“还是想让再把你吊到外面去示众?”
虽然曲沉舟知道他说是潘赫府外事,却仍止不住心中痛,有什东西挡在喉间堵着呼吸,最终也没有说个字。
柳重明看着他放在腿上手指动不动,起身离去,留他个人坐在昏黄烛火下。
曲沉舟考虑下,轻声回答:“当时以为自己在做梦。”
柳重明愣片刻,嗤地笑出声,他设想过很多可能回答,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孩子气答案。
“你是说真?”
曲沉舟点头,又想起来对方对含糊点头摇头不满,补充道:“从不说谎。”
这件事已经听人说起过好几次,可柳重明从来只信自己判断:“那第二次呢?为什打他?有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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