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医是个老大夫,本来就心慈,此时拉开话匣子更滔滔不绝。
“他如今正在长身体抽条,身上疤痕倒还
可他到底没那幸运,眼看两人就要走过去,他右腿上猛地疼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滚落下去。
有人伸手拦下,待看清是他,又缩回手去。
曲沉舟灰头土脸地扑在地上,那人踩住他后腰,不等他蜷缩起来,便扯住头发,迫他扬起脸来,在光亮里确认下。
“石岩,收回刚刚话,”头顶声音带着冷笑:“还真有人敬酒不吃,吃罚酒。”
“世子,这就是这些天给他用药。”府医展开手里张单子,生怕哪里说漏,仔细地解释着。
——你虽然看不到自己卦言,但可以挑选个对你最有利做法,去改变别人命途。
——沉舟,相信你自己,你是独无二,能做到许多人都做不到事。
——你力量超乎想象,什都不要害怕。
他又拐过个弯,立刻将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,屏住呼吸,听着有脚步声从不远处墙边走过,渐渐远去,连额角冷汗都不敢去擦。
丈开外就是贴墙修杂物间,外面紧邻着侧门外胡同,重明跟他说过,那条路走人向很少。
哪家马车下面,逃出城去。
他如今已经被烙去奴痕,只要找个地方砸开奴环,再蒙上眼睛,也许还有机会逃进深山。
就算在深山里过辈子也好,那里就有他渴盼已久自由。
自由仿佛触手可及,这个想法让他全身血都沸腾起来。
天刚擦黑时,他就已经穿戴整齐,虽然伤势还刚刚勉强结疤,但在束紧纱带固定下,勉强可以行动。
“奇晟楼掌刑人当真是下死手,要不是小曲哥还年轻,八成就抗不过去。遵世子吩咐,给用上好内调外敷药,每日也准时供着参汤补药。”
“嗯,”柳重明漫不经心地看着人往屋里抬水,问:“之前事不用多说,说他眼下什情况。”
“奴痕那块烙伤很深,切记不能让那里碰水。”
“小曲哥到底还是年轻,除烙伤,其他地方恢复速度比常人还快些。”
“但身体底子不好,看起来像是常年挨打,有些损根本。如果想要恢复,还需内外兼调,急不得时。”
他从房间侧面踩着碎石和树干,勉强安全爬上屋顶,身后伤口像是个个崩开,他在屋顶上伏低身体,忍不住微微喘息起来。
从他跳出房间,再到这里,只用极短时间,只要从这里下去,就可以摸黑混入夜色里。
如何躲开北衙巡夜,对他来说轻而易举。
可还没等曲沉舟歇过口气,有脚步声随着说话声音由远及近,这熟悉声音瞬间令他绷紧身体。
眼见那两个身影在灯笼光亮下出现,曲沉舟连口大气也不敢喘,只能动不动地趴在瓦片上。
拜重明所赐,只看着院中这些行走人,他就能知道许多。
像是曾经那个人还站在他身后,扶着他肩,轻声给他指点——你对自己还不够解,来帮你。
——你确定吗?那个人卦言会随着你想法改变是不是?
——你行为和想法会影响对方未来,是不是?
——同个人只能观察盏茶时间是吗?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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