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什?还当真会把你怎样?想得倒美。”柳重明松开钳制,坐在软塌上,觉得不解气似,又补充句:“这丑。”
曲沉舟没睁眼,略动动,侧过身去背对着他,言不发。
倒让柳重明心里有些毛扎扎,他以为以对方脾气
“你们去哪里?”柳重明随口问着,脚尖却向下点。
曲沉舟正被裹在披风里动不动,猝不及防地被他点中穴位,又麻又痒,忍不住轻哼声。
车外两人都嗤笑起来。
“还是广安街那老地方,下次让行之叫你——你这是从哪儿搞小玩意儿,就刻也不让你消停?罢罢,你忙去吧,再不搞下,化没。”
廖广明说着要往里看,却很快被柳重明身体挡着,忍不住笑得更厉害:“怎还不给看呢?好东西?”
廖广明笑,人就在纱帘不远处倚着。
“老熟人,你车闭着眼睛都知道什样,今天还跟拿上架子。也不换辆带门,这玩更来劲是吗?”
在他身后那人听懂这意思,也忍不住笑起来:“廖统领莫说重明,重明正是爱玩年纪呢,统领在这个时候,怕是花样更多。”
廖广明啧声,斜眼看:“行之倒把自己摘得干净,像个人似,也不知道今天咱们是干嘛去。”
窗上纱帘挑起来点,露出柳重明半张脸。
“重明,真是巧……”
那人话说到半,眼瞟见车里情形,手松,又放下帘子,在车外笑得意味深长。
“还道是巧呢,原来是不巧。”
在那人身后,又有个声音奇怪问道:“不巧?难道车里不是重明?这不是重明马车?”
马车渐渐停下,听声音,说话两人已从车帘处绕到车窗处。
“光着呢,不给你看,”柳重明声音中粗喘已平息下来,漫不经心道:“没什好,干瘦无趣,叫也不叫声。”
廖广明大笑起来:“改天给你点好玩意儿,两边都喂喂,包管他有趣得很,吸着不放呢。”
他抬头看看太阳,在车板上弹下:“不跟你啰嗦,下次行之攒局再找你玩。”
马车再次走动起来,柳重明向两人颔首,放下纱帘,目光转过来。
曲沉舟被披风裹得紧,又被他用脚钳着,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,闭着眼睛,纤长睫毛却在时不时地抖动,像是不安蝴蝶。
“廖统领,行之兄,这是要去做什?”
“起去吗?去不就知道?”廖广明挑眉笑,不肯直说。
“廖统领这便不对,哪有现在叫人走,”江行之展开骨扇,轻轻摇着:“重明还是性子好,改日若是有人在统领兴致正浓时拉你出去,统领怕是要杀人。”
柳重明也跟着笑:“行之兄倒给个好主意,改天试试。”
廖广明拍车板,气恼笑道:“个粗人说不过你们,重明真不去?”
先前那人叩叩车板,提高些声音,笑道:“重明,行啊,光天化日,玩这野?”
柳重明两指从咽喉处移开,再开口时,声音中有丝压抑沙哑喘息。
“廖统领不讲究啊,光天化日往人车里闯呢,不怕报官?”
“报哪个官啊?哥哥吗?”那人又看看身后人,问道:“还是南衙?”
“廖统领……”柳重明声音无奈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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