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?不愿意跟起走?”
曲沉舟不吭声地爬起来,在距离柳重明远远角落坐着,表示无声地抗议——他第次出门,怕会闹出困窘事,并不想让重明见到这个样子自己。
更何况,重明肯放他出来目,他也不是不清楚,若是同行,也怕出什破绽。
柳重明看他戒备炸毛模样,额角青筋直跳,又以极大自制力压下去,解披风,向软塌上斜靠过去。
“咱们还真是两看
陡然被人说破,瞬间脑中都是恼羞成怒,又很快反应过来:“抱歉…………”
柳重明蹲下来看他眼睛:“又不是让你成亲过门,你怕什?”
曲沉舟脸色发白,往日从容镇定双眸里蒙着说不出委屈,不想跟人对视,只盯着鼻尖前门框。
“世子……先走吧,不用管。”
这模样满是不自知可怜可爱,柳重明仿佛听到胸中咚地跳下,瞬间连呼吸也停。
听人说过,在个地方圈久人,会对外面有莫大恐惧,亲眼见还是第次。
他想得到这人会迫切出门,却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曲沉舟,居然会怕得卡在门槛上。
“别管!”
曲沉舟突然恼。
他不得自由日子比柳重明想象还要长很多。
对于曲沉舟会先去哪里,柳重明真很有兴趣知道,哪怕对方故意漫无目,也总能从举动中瞧出些蹊跷。
所以听到外面纱笼里有动静时,他也漫不经心地起床。
起去盥洗,起吃早饭,前后脚地出门……
柳重明在马车上坐会儿,才发现哪里不对——对方并没有跟出来。
他沿路找回去,发现曲沉舟还在门槛里蹲着,两只手扒着门框,像长在门边朵蘑菇。
他在心里骂句——这小狐狸怎可能有这个样子,是不是故意?
他不走,曲沉舟也不动,两人在门口僵持半天,柳重明终于失去耐心,将曲沉舟拦腰夹,硬是把人从门框上剥下来,快走几步,丢进马车。
“走。”柳重明二话不说吩咐,外面车夫问句,他瞟眼地上人:“随便,绕着城走。”
进狭小空间,曲沉舟紧绷神经慢慢松弛下来,在地上匍匐片刻,才意识到马车已经走动,而柳重明跟他在起。
“世子也要起?”
两世加在起,出门次数屈指可数,离开晋西书院后,更是步也没有迈出宫门,即使之前在奇晟楼里,极偶尔外出时也是被人牵着围着,从没有“自由”二字。
步之外就是曾经梦寐以求广阔天地,他想过无数次,跟重明起,牵着手去山南海北,去所有能去地方。
如今走到这里,居然对门外陌生世界有种莫名恐慌。
经历那多事,都没怕过什,现在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去街上,却有些两腿发软。
不知道该做什,该说什,该去哪里,外面人又会怎样看他。
“在看什?”
曲沉舟蹙着眉头,将目光移去边:“世子……先走吧,不用等。”
“怎?”柳重明停会儿,等得不耐烦:“走啊。”
“……”
没等到回答,他在门槛上坐下,上下打量番,才发现曲沉舟鼻尖上都是细汗,细想之下,不由纳闷问道:“你不会是在害怕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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