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朗风清,虫鸣窸窸,他声音轻柔,像是端着什易碎珍宝样,牵着曲沉舟步步向卧房走去。
在中庭略站站时,回头看
后来他也要做那个引路人角色,哥哥蒙着眼睛,在他使坏带领下摔摔绊绊。
他得意地大笑,哥哥却只拍拍衣裳,也不解开眼睛上布带,仍让他带着走。
再后来,他也不再故意使坏,反倒变得愈发小心翼翼——有人真心信任他,他哪敢辜负,哪舍得辜负。
自从哥哥没之后,更是不敢回想这些细节。越是去想,越是知道,有个肯这样全心全意信任自己人,是那可贵。
在曲沉舟蒙上眼睛之前,他们都看得到,在面前不远处就是桌子。但依柳重明判断,曲沉舟两步正好停在桌边,不会撞到。
柳重明心中诧异,但既然是人家忌讳之处,他也不勉强,却也不走,反而伸出手来:“跟回去睡,这边东晒,早上睡不好。”
“不要紧,睡觉很死……”
柳重明今晚铁心要把人带走,又提议:“跟你玩个游戏好不好?”
“怎玩?”曲沉舟意外,也有些兴致——他们从前也常常玩些游戏,在外人看来傻乎乎,他们却乐此不疲。
柳重明莞尔笑,扯下发带递过去:“你蒙上眼睛。”
死。”
柳重明第次见曲沉舟这样杀气腾腾样子,不觉得可怕,竟有些心疼。
可此时安慰反倒是种不需要存在怜悯,而对方并不是需要怜悯人。
他有心想问从前事,却知道肯定得不到什结果,想许久,轻轻回句:“那帮你。”
曲沉舟微微低着头,又回到不声不响样子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话。
他盯着眼前人看,很想知道,曲沉舟会不会走出这两步。
几乎在他话音刚落时,曲沉舟便迈出第步,然后第二步,站住,身体距离桌边不足拳远。
柳重明眼眶忽然红,不敢立刻说话,生怕开口能听到自己带着哽咽声音。
“沉舟……左转四步。”
“向前,停,抬脚迈门槛,两步,下台阶……”
曲沉舟接过去,什也没问,乖乖地蒙上眼睛,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“把只手递给,”柳重明搭起只手:“从现在起,说怎走,你就照着做,向前两步。”
这是哥哥从前总跟他玩游戏,哥哥曾说——重明,尝试着把你全部信任交给哥哥,哥哥会带着你走。
起初他总是心中忐忑,生怕哥哥说错口令,生怕自己步迈出去会跌倒,总要拉下蒙眼布来看。
渐渐地,他知道哥哥是对,自己只需要信任就好,哥哥定会保护他平安。
肩胛骨涂完药,他手指顺着脊沟滑下去,曲沉舟顺着手势挺起腰,皮肤在手指下滑动,这触感美妙,却让他感觉有些大事不好。
只能半蹲下来掩饰着不该有反应,顺便去涂后腰块,余光里忽然见腰带边缘处露出点浅褐色,竟与他眼下胎记有些像。
可手指还没摸到,直乖顺坐好曲沉舟却像砧板上活鱼样跳起,飞快地退几步,捂住那片胎记,半羞半怒道:“你别碰!”
他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反应过激,尴尬地迅速将衣服穿上。
“谢过世子,夜已深,世子回去休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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