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沉舟哪擅长这个,只能绞尽脑汁回想着掌柜给自己讲解过话。
“这是澡豆和面药,有商陆根、萎夔、白术,不光洗得干净,味道也很好。”
丹琅瞧他盒盒拿过来,不敢相信地问:“这是给?”
“是送给公子。不介意话,还请收下,若是有缺什,改天回世子,再去铺子里取便是。世子说,自家铺子,不用花钱。”
曲沉舟从最下面抽屉里取盒口脂。
“世子今天出门是吗?去做什?”丹琅说着话,目不转睛地盯着曲沉舟手中妆匣。
他本以为昨天故意刁难,害得这少年受罚,两人就此结仇,没想到这人居然并没有因此记恨,仍然好脾气地主动跟自己说话。
看起来真像个傻子样。
不过这也让他更猜不透世子心思。
若是宠着这人,昨夜为什又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,若是宠着自己,又为什让这人重住回纱笼。
早醒来,曲沉舟早已不在纱笼,柳重明洗漱完毕走圈时,见到两人坐在湖心亭里,不知在聊什。
他没过去打扰,吩咐人备马车出门。
许是因为昨晚那个突发奇想游戏,他心情直很好,即使这趟是为应酬。
曲沉舟有点没有说错,在外人看来,他现在仍然是原来那个无所事事柳世子,即便很多人都已经知道,他即将入仕,也不过是为哥哥事。
他正好趁眼下这时候,好好看看朝中诸人立场。
“这口脂里加地莲花和栀子,有色有香,据说也养人,是沁香园新出,还没有问世子是不是喜欢。”
丹琅接过口脂,浓郁花香扑鼻,不由欢喜得心花怒放,爱不释手,可抬眼看见曲沉舟脸素净,忍不住问:“你怎不用?”
“……”曲沉舟为难地摸摸脸:“脸……公子也看到,而且从前不过是个在后厨做粗活下奴,并
不过他早听说过,贵人们心思不好琢磨,只需知道样便好——纱笼里只能住个人,若是不把别人踩下去,将来再来新人,他怕是连西厢房位子也保不住。
疑惑归疑惑,他现在被妆匣中东西吸引注意力。
“抱歉,也不清楚世子去哪里。”曲沉舟将妆匣打开:“公子初来乍到,想必这些东西还未来得及准备。这里都是未曾用过,公子若不嫌弃……”
丹琅虽被教过如何描眉画眼,可行院中必然不会给他们用怎样好东西,眼睛忍不住往这精美妆匣里瞟。
“这面脂是牛髓、清酒、丁香、蕾香制成,最是滋润皮肤,这里朱砂眉黛是玉颜庄不肯轻易卖,拿世子腰牌,去过几次,才讨来这管。这个……”
丹琅跟他,果然没有让他花个铜板,那位受过他恩情曹侍郎买下丹琅,殷勤地送给他。
他没有去看江行之什表情,只微笑地接受这个礼物。
这位曹侍郎初入京中便得罪廖广明,很快收起严谨清正伪装,忙不迭地为江行之办起事来,只可惜以为是投靠齐王,却不过是被江行之支使而已。
在这歌舞升平表面下,不知藏多少蝇营狗苟心思。
他换个姿势斜靠在窗边,看着外面匆匆而过人潮,忽然很想知道,曲沉舟那天那出神地看着窗外,究竟在看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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