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死结,皇上也无可奈何。
之后,应山城果然被夺下,任瑞却死于继续追击路上,柳重明得以逃脱。
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,也许是更早,皇上便对他起疑心吧。
“任瑞
他忍不住发问,对方却忽然转话头:“津南节度使是谁?”
“是任瑞。”话出口,他才惊觉,记挂着弟弟,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带走节奏,不光这样有问必答,甚至没想过向人解释任瑞是谁。
面对这样从容,让他潜意识中认为,对方必然是知道。
“任瑞,”曲沉舟冷笑声:“津南流寇盛行,恐怕他功不可没。可他背后有人保着,若这次让他脱罪,将来调任京官,是军中大患。”
“有这个差错,他还能调任京畿军中?”
自从说破身份以来,这还是两人第次单独相处。
白石岩虽屡次拍着胸脯向柳重明要求——把人送那儿看着,可当真跟人在这样狭窄空间里共处时,想想这人诡异来头,倒真有些遍体生凉。
尤其他发现,曲沉舟在安静地看他。
官场、战场上也混这些年,眼下被这双异瞳沉默地盯着,白石岩第次有种毛骨悚然感觉。
“在给卜卦?”他不喜欢这种被动处境,挑眉问道:“什结果?”
晚上也很少找来,却肯让他在自家铺子里尽管挑选。
与人约定见面地方自然不是在柳重明名下,他也不好买什东西,便勉强笑笑,低头出门。
迈过门槛时,恰逢有人风风火火地进门,他自知身份,不敢与碰撞,忙闪身退几步。
那人已经进门,又蓦地转头看他:“道是谁呢,难怪看着眼熟,丹琅!”
丹琅听这声音,掩盖不住脸惊喜,眼眶微红跪拜在地:“王爷。”
曲沉舟垂目不语,若是继续说,牵扯便未免太多。
这任瑞岂止是调任军中,因着性情,bao戾嗜血,在逼宫时还马当前,居功甚伟。
在柳重明腹背受敌,被困应山城时,皇上向他问卦——何人可夺下应山?何人可取柳重明性命。
他回答——任瑞可夺下应山。
对于第二个问题,他只答皇上——若是能把柳重明带到他面前,让他看上眼,便可知何人可取柳重明性命。
曲沉舟也没因为被说破而有什难堪,简单答声“没有”后,问道:“白将军,听世子说,津南府带水患严重,白小将军带兵前去平定流寇,是吗?”
白石岩在心里骂句,这重明嘴什时候变成个漏勺。
没等到他回答,曲沉舟继续慢慢地自言自语:“皇上必然不会只让白家自己出兵,剿匪话,同行应当是齐王人。”
白石岩神色凝,弟弟确不是自己带兵,可这件事自己甚至没有跟柳重明说过。
“齐王人怎?”
曲沉舟出门时候,在垂莲柱下正遇到进门丹琅,又站站脚,关切问:“公子哭?”
“哪有?”丹琅抬袖沾沾透红脸颊:“汗流到眼睛里而已,天气这热,小沉舟去哪里?”
“出门走走,”曲沉舟为他让路:“天气炎热,公子叫人取些冰块送去屋里,好好歇息吧。”
两人互相行礼,错身走开。
曲沉舟绕去侧门,有辆马车停在那里,等他进去后,便缓缓地走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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