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想着,门外有下人轻声通禀:“世子爷,小曲哥那边有点事,请您过去下。”
“嗯,”他面沉似水地应声,吩咐丹琅:“你在这儿等着,会儿回来。”
余光里,丹琅脸上闪过丝窃喜。
“你说……”柳重明在东厢房与人见面,等过盏茶工夫,忍不住跟人搭话:“你说他会不会笨得找不到
这样想,他倒有些理解,皇上为什那离不开司天官。
他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线索如空中飘忽蛛丝,就要搭上哪里,撑出根完整线,笔却在砚里与没及时拿出墨条碰下。
蛛丝断。
丹琅吓得面如土色,忙在桌边跪倒:“世子爷恕罪!”
这是柳重明第次允许丹琅在书房里随侍。往日若是没让下人研墨时候,都是曲沉舟研好墨,他乐得用现成。
这些问题必然是无法知道答案,唯渺茫希望就是转而寻求那些虚无凌乱梦。
“后天辰时前……在拈花铺子那里……”是谁在对他说话呢?
也许得空时候,他该去拈花铺子那里看看。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是,他即将随着曲沉舟搅起水波,渐渐向漩涡中心移去。
起试着挣扎吧。
,他两手血污,他是被天下人唾骂佞臣贼子,而重明是开国圣君,他不能不死啊。
“回世子,时也运也命也,如此而已。”
“那这辈子呢?”
“想试着再挣扎下。”曲沉舟用柳重明自己话回答这个问题。
那点灯火飘忽离去,黑暗裹持着柳重明,连日疲倦涌上来,懒得去拨拨灯芯。
这人虽总说自己没服侍过人,可这研好墨,无论浓淡还是细腻度,都是他最喜欢,这让他更笃定对方曾经与他师出同门。
遗憾是,他同门少说也有上百人,又四处分散,实在无从查起。
“起来吧。”柳重明放下笔,活动下手指,落下功课写大半,也该歇歇。
丹琅走到他身后,灵巧手指为他揉捏着肩膀,被他挡开——他也不是上年纪老头子,哪至于腰酸背痛到这个程度。
不过这份乖巧倒让他生痴念,想着什时候曲沉舟能这懂事。这个念头须臾便逝——做梦去得。
他想,下次定要当面把这句话说出口,至少也要再牵牵那只手。
宫里冷不丁发生那样事,他不敢走太远,怕有个风吹草动不能及时赶回来,便派可靠管事过去,格外嘱咐说,最近渐渐进入雨季,千万注意。
万雨水带着山上土石滑坡,出人命,恐怕父亲和姐姐都要被连累。
在想到那双眼睛时,这份担心忽然变得微乎其微,他莫名地相信,如果他未来可能遭遇什不测话,那个人定会及时提醒。
就像在那座即将坍塌奇晟楼前样。
“时也运也命也”,这几个字仿佛放在谁身上都恰如其分。平步青云时春风马蹄疾,失意时叹命运不济。
在这点上,他还是相当钦佩曲沉舟。
朝中风浪,他只站在岸边看着,便觉罡风扑面,而曲沉舟在其中沉浮次,仍有心力再拼次。
他自问若他落到如此境地话,孑然身独活,恐怕早生死由命,却不清楚曲沉舟是为什。
因为对怀王恨吗?还是有什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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