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,”管事行礼,向马车那边请他:“出事,您回去看看吧。”
“是沉舟?”他又想起来之前娘去别院情形,方才不满和抱怨都不翼而飞,心中慌:“他出什事?是不是娘又去?!”
“不是小曲哥,是丹琅出事。”管家小跑地跟着他,口气不停歇地讲下去:“今天您出门之后,小曲哥和丹琅
他愕然抬头看,见到刚刚那只冷傲猫在墙头上不屑地俯视着他,而后弓后背,跳去墙另边,不见。
“谢礼?”
他哭笑不得,捡根树棍,打算将老鼠挑远点,没料到那老鼠只是诈死,被草棍戳,吱地声窜去街对面,在人群中引起片惊叫声。
柳重明顺着那尖叫声,不经意看到对面不远处处酒铺,牌匾上写着两个字——“养拙”。
这两个字写得遒劲有力,似乎不是普通文人笔墨。
有时候他在想,如果奇晟楼新主人不是他,对曲沉舟来说也许并没什太大差别。
只要曲沉舟愿意出头,就可以拿捏住任何人软肋,收归己用,并不是非他不可。
而他,无论是为柳家还是哥哥,都不得不倚仗对方。
每次起这个念头,他都会消沉很久,过去曾经自恃骄傲和自信,被人打得粉碎,不屑顾地踩在脚下。
他不知道前路在哪里,也不知道该如何融化颗铁石做成心,甚至对他们合作产生怀疑。
,攒局人是江行之,都与他无关——可这种感觉非常不好。
他不过是曲沉舟手里颗棋子罢,步步身不由己。
执棋人根本不打算告诉他下步棋在哪里,也不会考虑他落下这步是什心情,是否愿意。
哪怕他几次三番地警告,说自己并不喜欢被人算计。
没有谁愿意做颗棋子。
他看片刻才想起来,难怪这两个字有点耳熟——曲沉舟擅自花他几千两买那处酒铺,就是这里。
他只派人接手打理,还没顾得上亲自过来看看。
居然就在拈花巷,是巧合吗?
从坐在这里吃甘梅时起,他就想着会儿回去之前再去拈花铺子里看看,记得里面应该有咸口点心,打算捎带点回去。
如今又见养拙酒铺,正琢磨着该先去哪个好时,便见留在马车旁下人带着别院管事匆匆而来。
如果有天他被击碎得拼不完整,曲沉舟会不会毫不犹豫地丢下他,头也不回地离开?
如今他这个模样,与皇上又有什分别?
可有时候他又忍不住想,这个人究竟经历过什,为什会养成这样如此冷漠孤僻性格?宫中就这可怕吗?
柳重明将手插在发间,正烦恼不已,有什东西呼地掉在脚边,把他吓跳。
是只死老鼠。
可曲沉舟冷硬得像是块石头,眼中只有自己目标,沉默地、坚定地向前走,从不转头向四周看看。
他不过时迷茫恍惚,主导权便在不知不觉中落到曲沉舟手中,对方根本没打算跟他商量,就担着本该属于他们两人担子先走。
他柳重明不过是个看起来花哨壳子。
是个被人举着四面出击却懵懂无知壳子,唯作用就是保护着里面人,让那人不会再轻易被潘赫、杜权之流肆意糟蹋。
曲沉舟用他用得得心应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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