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上辈子是个样人呢?”
“是不是也这任性,有没有人提醒你照顾自己?”
这话说出来,他自己都觉得可笑,如果有话,曲沉舟怎会养成这样个孤僻性子,
用汤药浇过被雨浸得冰凉又烧得火热身体,居然有种莫名喜悦,像是终于将路边野猫成功诱拐回家,连吵架后低落悲观也散去。
只有他们两人空间里,觉得心情格外宁静。
也许石岩说是对,这是另个世界他,千方百计地来到他身边,为他殚精竭虑。
“你……”他小心地斜眼看看,确定曲沉舟确没有醒来,才轻声抱怨:“你能不能直这乖?”
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,但怀里充实、心情平静,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舒适,是哥哥离去后久违不寂寞。
他口中默念清静经,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那日在欢意楼见到情形,那滴着晶亮津液银球,忽然觉得全身也要同烧起来。
“三!”
没人回应他威胁。
柳重明只能认怂,留下最后件,抱着人迈入水中。
池水轻飘飘地托起两人,曲沉舟向上浮浮,嘴唇贴在他胸前,蹭下。
咐下人准备沐浴药汤。
他原本恨得厉害,不想碰这人,打算让林管事把人带下去洗洗身污泥,可转头想想曲沉舟被人七手八脚脱下衣服情形,又改变主意。
浴池宽敞,水下修暖石凳,方便人坐。
他把脸扭到边,摸索着先把腰带扯下来,褪满是泥水外衫外裤,只剩下条湿透亵裤。
拇指已插在最后层腰带里,手指贴着光洁皮肤,却像是使不出力气。
他头微低下些,与人脸颊相贴,不知是不是他错觉,自从被他抱着入水时起,曲沉舟身体似乎没那热,呼出气也不那滚烫。
“让你去治下脸,也不肯听话,”手指抚过那些纵横交错伤疤:“就知道跟作对,也不知道好好爱惜下自己。”
虽然这话就算在平日里说,曲沉舟也必然以沉默回他,但总是没有现在这般乖顺样子。
“其实知道,你主意是对,让他们几个受挫,也是给以后铺路。”
柳重明自言自语着:“你那天昏过去,府医说你疲劳过度,知道是用力太猛。你现在用毕竟是别人身体,肯定没有你自己合适,多少注意点。”
柳重明两腿发软,脚下滑,两人起顺着台阶滚下去。
他如有神助般及时举起双臂,将曲沉舟头脸托在水面上,半晌才沉重地喘息着吐出几口水,湿淋淋地站起身,在池边玉石凳上坐下。
“你他妈……没那本事,就别跟人犯这个犟!”
他让曲沉舟面对着他跨坐在腿上,总算是找个舒服姿势,不那费力举着,忍不住又骂道:“就知道给添乱!”
瓢水缓缓倾泻下来,他单手洗着肩上垂落细软长发。
曲沉舟犹自昏睡着,头垂在他颈窝,随着呼吸向他胸前吐着热气,手掌下皮肤柔软细滑。
有那瞬间,他无比后悔自己时冲动。
“你是不是醒!”
恨意和冲动过去后,勇气也跟着溜得无影无踪。
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,目光盯着远处,低低地恨声威胁:“再不起来!就把你扒光!数二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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