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案子只有落到凌河手里,才是江行之生门。
可是……这机会微乎其微,若照正常来说,根本不可能。
仿佛看出曲沉舟诧异和不解,柳重明示意他往后看。
“照理说,江行之这事该是先送去刑部,但太后老人家开口,说宁王荒唐,怀王受委屈,江行之又是齐王长史,此事干系重大,务必查清,皇上就亲口指凌河接手。”
“太后……”曲沉舟看着那几个刺目字
“是。”这句肯定回答轻易地出口。
“但认为不是这样,”柳重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丢在桌上:“你还记不记得,你之前说过,旦对丹琅究其根本,江行之总是跑不。可惜,你失算。”
曲沉舟愕然,飞快扫眼,诧异问道:“是凌河?”
之前切都如他所料,齐王风头正盛,而江行之又因丹琅而牵扯进齐王和怀王乱局,必然不会被齐王保下。
可他没有料到是,江行之案居然由大理寺凌河接手。
“……”他正襟危坐,心中默念遍,可开口时,却发不出半个声音。
“怎?”柳重明收起脸戏谑,看着他无声翕动口唇,问:“是不想说,还是说不出来?”
“说不出来……”
“那你再跟念句——不是主动爬上世子爷床。”
这次,回答柳重明,仍然是无声。
曲沉舟猝不及防呛口,在桌上摸茶杯匆匆灌口水,才不敢相信地抬头,在对方眼神中确定,自己没听错。
是他爬重明床?
不可能吧…不过也……未必。
他时时刻刻担心都是自己昏迷中说错话,却没想过会听到如此惊悚问题。
“还记不记得?”
满朝上下,除凌河之外,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愿意冒着得罪人风险,为江行之洗脱罪名。
就是,洗、脱、罪、名。
即便是曹侍郎受暗示将人送给柳重明,即便是丹琅当真偷那本账簿,断丹琅中间这道重要人证,落在江行之身上罪名便可大可小。
唯区别便在于这案子是由谁来审。
凌河在大理寺刑科素来以严谨细致闻名,又兼铁面无私,有罪跑不,无罪也不会轻易入刑。
曲沉舟比谁都意识到这问题所在,这也曾经是他长久迷茫之处——不是和是之间,必然有个是正确,可他哪个也说不出来。
他从前也曾试着用这样方法,去寻找未知中会发生真实,却从来都无所获。
人人都道他言无不中,可他自己知道,没有谁都真正洞悉尚未发生切,包括他自己。
柳重明向他探过身来,影子压在身上,重逾千金,令他无法躲闪。
“沉舟,你之前说,你只能说真话,是吗?”
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:“不记得。”
“不记得就好,”柳重明脸上露出满意笑:“那现在跟念遍——是主动爬上世子爷床。”
曲沉舟涨红脸,对方这是诚心为难,这个坎左右是不可能轻易过去,他只能站起身,正要跪下赔礼示弱,却被人拦回来。
“你不是说,你从来只说真话吗?念句来给听听?”
他心中凛,这话正应着从前处困惑,只是那时重明已远在千里,无人为他解答,他又当局者迷,始终无法参透束缚自己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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