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明,你也该猜到,皇上今天跟说,为你之后打算。皇上说你提起来想去主理刑科。”
他目光落在酒杯里,平静问道:“不行是吗?皇上便是看在柳家份上,也不会全盘否定,是要去主理民科是吗?”
柳维正
在过去那些年里,姐姐有没有看着父亲和他背影,次次失望?
“沉舟啊……”
他在心中小声默念着,忽然很想抱抱那个人。
回府换过衣裳,已是亥时。
柳重明不想听到母亲不合时宜哭哭啼啼,通常只跟父亲告辞,就回别院去。父亲也不会立刻回去休息,每年他走时候,都看到父亲在水榭中独自喝酒。
他向旁退步,看着娴妃与慕景臣从身边步步走过,而后缀在后面,亦步亦趋,同进殿去。
柳重明走在最后,见慕景臣向后看眼,不是看他,像是要将目光落在二叔身上,却在见到自己注视时,又倏地转回头。
他原本只将注意力放在慕景臣身上,没过多久又转向娴妃。
不知是他错觉,还是今夜月色太明亮耀眼,他觉得娴妃娘娘今日妆容清丽明艳,不同于常,方才抬眸中,连那点病恹恹也被妥当收好。
也许只是……错觉吧。
不到那股香味,让柳重明忍不住多打量几眼,没脂粉味二叔,像是光着身子跑出来似,古怪。
柳维贤余光见着他打量,只当不知,打个哈哈,问他:“还是决定去大理寺?”
“嗯,刚刚皇上该是跟爹说就是这个事,过几天就能有准信儿。”
但凡认识他人,都知道他是奔着什去,也没人好多说什,柳维贤更不会说什节哀顺变话,那是把人伤口又扯出来鞭打。
“也好。”
“爹。”
他踏上水榭,飞檐上只挂盏灯笼,在夜风中摇摆,水榭影子投在身上,将人斜着片成两半,处在阴,处在阳。
四周声音都像是被水面吞下,静得骇人,他不敢惊扰,轻声说:“要回去。”
阴影罩着半身动动,柳维正叫他:“重明,过来坐。”
柳重明在对面坐下,面前推来杯酒。
方进戌时,皇上便倦,早早回宫休息,诸人又坐半晌,等到于公公出来传口谕,才陆陆续续散去。
柳重明在随人出朱雀门时见到薄言,停下来说几句话,才知筵席中途时后宫走水,皇上怕几位娘娘受惊吓,才宣来席中同坐。
他谢过离开,即便是不问也能知道,嫔妃齐聚,今晚扶皇上回寝宫时,又免不得场龙虎斗。
姐姐会赢吗?
眼下赢又能如何,他能为姐姐守住那个孩子吗?
两人各有心事,都不再说话。
正是中秋圆月美景时,柳重明不想进去看那团乌烟瘴气,只想着赶快把剩下时间熬过去,柳维贤也像是没察觉他们无话可说境地,负手立着。
两人就这站没多久,自太极殿外又簇拥来群人,他们忙从台阶上下来,上前见礼。
娴妃仍如往常那样,弱不禁风模样,有慕景臣在旁搀扶着,微笑地受礼,却没有立刻离开,只看着地面上被月色和烛火交汇在起影子,又侧过头看看不肯开口慕景臣,缓声还礼:“柳尚书。”
柳维贤拱手而立,又恭敬唤声:“娴妃娘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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