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木皆兵也好,他这样人,害人之心太多,树敌太多,但凡皇上刻不给他撑腰,他就要被人活活分吃。”
“你之前为什说四年内取代廖广明?”柳重明想起这个问题,直没想明白:“四年后姐姐才有机会诞下皇子?”
对于这个问题,曲沉舟从开始就想得很明白,坦然回答。
“四年后,世子二十有二,争到那个位置后,才好稳妥地成家,廖广明是个不讲理,免得世子妃被波及。”
柳重明顿下,忽然用笔在他背上用力戳。
“没想到?”柳重明追问他:“你没想到?谁叫把矿山卖给潘赫?”
曲沉舟讪讪:“世子不用把想做神仙,不瞒世子说,从前只管放火,不管熄火。”
柳重明啼笑皆非,这种唯恐天下不乱坦白还不如不说。
“无所谓,朝中有句话,穿上官服,都是廖统领对头,去本就是民科,不压他,他就压,对上是早晚事。”
曲沉舟也不反对,左右是躲不过,而且皇上没有给出回圜余地,就把柳重明放去民科,也许就是打这个算盘。
沉舟问:“有多少?”
“潘赫身家吗?”柳重明竖起四根手指:“比想多多。”
“四十万?”曲沉舟也多少有些意外,思考片刻,说道:“他怎会有这多钱?潘赫向于德喜孝敬就不少,可照这个数来看,也没什诚心,这个人情卖给于公公是应该。就看世子打算让此事小事化还是搞大点。”
“天子脚下,光收受贿赂,凭他还到不这个数,更何况还是个做儿子。至于是大是小,做不主,就看皇上能不能忍。”
话虽这样说着,可两人都清楚,皇上怎可能忍得个爬着上殿孙子在眼皮底下嚣张,就算皇上忍得,于德喜也不会忍。
“除让于公公在皇上面前露脸,请贵妃娘娘也打赏些,”他提醒柳重明:“于公公收世子东西是回事,对宫里恩宠看得更重,他虽心在皇上身上,但谁也不会嫌路子多。”
“明白。”柳重明提起笔尖,像是在欣赏自己杰作。
“接下来该操心是廖广明。你知不知道,中秋宴时候,琢磨着这事,看廖广明眼,结果你猜怎样?”
曲沉舟对廖广明自然也解:“他很快注意到?”
“对。”柳重明想着那鹰样目光,害人多,警惕得仿佛只陷入绝境饿狼:“示意他,还欠席酒,他才转开。”
“四十万太多,”曲沉舟想片刻,又摇头:“不好。”
“是不好,谁也没料到会出这个岔子,”柳重明也认同他意见:“他交给时候,没说话,现在交上去,也有知情不报过错。你放心,做假册子,正好还让赚点。”
“潘赫人呢?”
“本该是民科案子,人被拖去锦绣营,是死是活还没个准。现在没进民科,这事也管不上,就看明年。”
曲沉舟浇些水在胳膊上,看着地上两人摇晃影子出神:“没想到世子人还没去,就要跟廖广明对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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