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不好让人知道,躲着藏着断断续续,也没成什气候。”
柳重明扣住他脉搏,查探片刻,又放开:“是没成什气候,但有心人真想查,还是能查得出来。这心法对你身体大有裨益,要练就继续好好练,从今往后,不用藏着掖着。”
他后退几步,没再迫着曲沉舟,在屋里走圈,最后在刑架前停下,摸把。
“五年前,哥哥在定陵丘遇难,随行护卫个也没活着回来。”
曲沉舟目光闪动下,
“多谢世子,受教,”他扯动嘴角笑笑,又看四周:“世子带来这里,难不成想拷问?”
柳重明不置可否,只问:“怕没有?”
“世子手下留情,”曲沉舟老实回答:“特别怕疼,不打也肯招。”
“什都肯招?”
“世子尽管问,答不答看心情。”
“心挺宽。”柳重明夸他。
“过奖,”他勾动嘴角,专捡人不爱听说:“算上从前,也已到而立之年,不跟小孩子计较。”
柳重明绕到他面前挡住视线,两人相差将近个头身高,柳重明投下影子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。
“小狐狸,”柳重明和蔼地威胁:“没人教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吗?都到这儿来,还在嘴硬?过刚易折,你不知道?”
曲沉舟盯着鼻尖前衣襟,目光慢慢向上移到喉结——上次舔咬那里,是多久之前事呢?
血腥味。
靠墙面立着两具刑架,看不清形状刑具在下面丢堆,泛着红锈。头顶悬垂着长长短短铁链,借着烛火,能看到上面手镣满是暗红色。
对这种环境,曲沉舟也算是熟悉。
柳重明点完烛台,在他身侧站住,主动问道:“有什想说?”
曲沉舟垂手而立,仰头看着上面铁链,听这口气像是恐吓却毫无杀意,以不变应万变,随口答道:“地方不错。”
“嗯……”柳重明拖着长音,步步向前,用前胸顶着人步步后退,直到曲沉舟后背贴着墙壁。
狭窄空间有些憋闷,曲沉舟被他挤得受不,用手推着柳重明腰,仰头向上寻找空气:“世子,没有这个拷问法。”
“是?”柳重明在他脸上找不到可下手地方,为他捋捋散落鬓发,掐着他耳朵尖道:“那就如实招来。”
“从前与白家颇有交情。”曲沉舟叹口气,招供。
“练年多?”
过刚易折……
他还是第次听到柳重明这样说自己。
在记忆中,重明常对他懦弱胆怯恨铁不成钢,时不时提点他:抬起头!你可是皇上御封司天官!不要让人小看你!
那个时候,重明从来嘱咐都是——不在身边时候,坚强点,别让人欺负你,定要等回来。
他和重明都对彼此食言许多,“等回来”,也许是他们难得兑现诺言吧。
“只是不错?”
虽然只回这四个字,柳重明便察觉出,对方似乎没有继续生自己气,这口气与往常并无区别,像是白天什也没有发生过样。
倒让他心里松口气。
“怎不生气?”他戏谑笑,好奇地问。
曲沉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里,在另面墙边立着不知什东西,被布蒙着:“仇人太多,总惦记着,气坏自己不值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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