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柳重明揉揉额头,从怀里掏出颗药丸,吞。
见曲沉舟还想开口,他抬手止住:“今天没鱼吃,喝你粥。还有话要问你。”
有时候他觉得,曲沉舟像以前那样,沉默寡言点,也许是件好事。
至少他不会气大伤身。
“世子……”曲沉舟轻声叫他。
他回过神来,勉强笑笑:“知道,现在好在有你帮,谢谢。”
“不是这意思……”曲沉舟把筷子搓得作响,盯着面前空空盘子:“鱼呢?”
柳重明把鱼摔在他盘子里。
曲沉舟无奈,口叹息百转千回,才低头慢慢翻找鱼刺。
“在这背后,最得利人是谁,世子想不出来吗?”
“这样皇上,你认为他会是个糊涂人吗?”
仿佛有阴风吹进花厅似,柳重明打个哆嗦,起身鸡皮疙瘩,那个看似慵懒无力老人,还有笑得慈祥太后,都扭曲成另番模样。
“皇上……盛享孝名……”他想得心寒,却也想得透彻。
皇上当然要以孝为先,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后抱养过来,若是没有这个姿态,怎得万民称颂?
母妃出身低微,只是偶然被临幸宫女,生下皇上后也不过被提为美人,他七岁时丧母,正逢太后未满三岁嫡皇子夭亡。”
柳重明脊背僵,虽然知之不详,但这些事瞒不人,更别说朝中老人都还在,连宁王抱怨时都会时嘴漏说句。
可如今从曲沉舟口中听到板眼陈述,竟有种不明所以毛骨悚然,由不得他不胡思乱想。
“你……你是说,”他压低声音,艰难地问:“你是说,皇上丧母和太后丧子……有关系?”
“不知道,”曲沉舟平静回答:“世子想不想知道,在那个时候,太后是怎驾崩?”
“你有没有听说过‘并蒂莲’?”
曲沉舟含着口粥,细细思索
他在奇晟楼吃不上鱼,在宫中又有人伺候,没干过这活,鲢鱼多刺,刺没翻出来几根,倒把鱼肉搅和得烂成团。
柳重明忍无可忍,又把他盘子端走。
“世子在生什气?”曲沉舟问。
“没生气!”柳重明,bao躁。
“那世子现在在气什?”
只暖暖手在他手背搭下,像是在安抚,又很快缩回去。
“世子,有些事也知之有限,只是给世子提个醒——皇上并非善类。人人都可能有你不知道秘密,世子聪明剔透,行事果断,有人有钱,想要去查话,总是有所得。”
柳重明心中苦笑,却没有这样自信,哥哥事,他也尽全力,如今仍然无所获。
可他们之间已经有约定,在得到锦绣营之后,曲沉舟对他如实相告,现在便无需追问。
既已有人给他指明路,他只需去拼命争取就好。
柳重明脖颈僵硬,已经不知道该怎点头。
曲沉舟垂眸,想着那华贵头面下昭示着死亡卦言。
“先是太后身旁喜公公被乱棍杖毙,罪名未知。”
“太后当天便病不起,第二天夜里,bao毙身亡,临死前只有皇上守在塌边,慈宁宫外人,都听到太后高叫声——儿啊。”
“不知内情,也只是猜测而已,如果太后丧子与皇上真有关系,那皇上生母也同样可能死于非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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