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重明太知道他小把戏,此时放人走,这几天必然再找不到人,口打断他要跑妄想:“起过来。”
曲沉舟抿着嘴,跟着进花厅,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上,看着下人摆下饭
因着方才意外,连梦里那些可怖境遇都淡忘些,他正想躺下睡,忽然福至心灵般想起来——曲沉舟为什会半夜进来看他。
是因为……他刚刚叫曲沉舟名字。
带着宿醉,后半夜还没睡好,柳重明直到快中午才在懵忡中醒来。
外间已经没人,洗漱过后,他刚出卧房,便见到曲沉舟从月洞门转进来,头发高束于脑后,还带着覆面,只能看到额头上都是汗,看样子是刚从地下上来。
还不等他来得及羞恼,曲沉舟眼也见到他,呆之后掉头就跑。
那人带着呜咽低语似乎仍在耳边。
“重明……快点……”
他紧蹙眉尖,烧得遍体都疼,可不知是心中杂念太多,还是怀中少真实抵磨,神志虽已沦陷,令人发狂快意冲刷得脑仁涨疼,却仍少份至顶刺激。
周遭声响都消失般,他只听见自己如擂鼓般心跳声,还有胸腔中粗糙呼吸,越久越痛。
可在渐渐地,在这嘈杂中混别什,是熟悉声音,像是有人在叫他。
,连着血起狠狠吻在双唇上,椎心泣血,低低呜咽:“爱你……”
有光照进他们藏身角落,他看见尸体死不瞑目双眼,只金色眼睛在光芒中,涣散茫然地看着他……
柳重明大汗淋漓地醒来,外面天色黑得阴沉,没睡多久,酒劲还在,他挣扎不起来,疲惫地又跌回床上。
遍体虚软,只有自己兄弟精神百倍地昭示着自己存在感。
他闭眼仰面躺着,忍许久,还是没能忍住,在伸手握住时,吐出口如释重负细微喘息。
“站住!”
柳重明原也想避着走,可不知怎,见这人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模样,心头无名火起,倒偏不躲。
曲沉舟只能站在月洞门旁,目光瞟向边,叫声:“世子。”
柳重明踱步过去,冷着脸上下打量他,冷声问:“午饭吃没有?”
“没有,正打算出去吃,”曲沉舟正色道:“因为最近在想,怀王他……”
柳重明蓦地睁眼,正见曲沉舟掌着灯站在床前面,关切地以指尖轻推他:“世子,醒醒,是不是做噩梦?”
他脑中霎时如火花炸响,白光乱窜,满是空白,突然无法控制地在锦被中无声痉挛,手中已是凉滑片。
他半晌才缓过口气,见曲沉舟愕然退步,很明显明白刚刚发生什,登时又羞又恼,厉声咆哮:“谁让你进来!出去!”
曲沉舟自知唐突,个字也没说,向他躬躬身,很快退出去,在外面熄灭烛火。
柳重明臊得两颊通红,又不好追着人斥骂,只能歇片刻,怒冲冲换衣衫,在床上斜靠片刻。
梦中可怕哀恸太真实,眼下感受更真实,渴求和恐惧交织在起,他几次想分心去回忆那个在怀中身影究竟是谁,却也次次忘不那些噩耗。
是谁……
那个人是谁?
那些事是真吗?还是他心中恐惧?
柳重明蜷缩在被子里,回想着那个温热柔软吻,慌乱笨拙,又是最热切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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