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你还真入仕?”方无恙走在前面,拉门而入,不解问:“入仕有什好,不自由……”
木质门把手在他手中发出嘎喇声,硬生生被从门上拧下来。
柳重明闷笑声,推开他,径自进去坐下,还不忘嘱咐:“会儿别忘给店里留钱,修门。”
厢房里坐除熟悉白家兄弟,还有人站在柳重明座位后面。
那人着身珊瑚色长衫,领口延伸出段被衬得雪白粉嫩脖颈,垂落在肩头乌发中缠绕着几段红绳,红黑相间相思子在发间若隐若现。
“不认得。”
柳重明想想也是,薄言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,像方无恙这样野浪荡子,也没什机会碰上。
“那是南衙十六卫副统领,薄言,跟廖广明样,都是从前裴都统徒弟。跟你说过裴都统吧,以前南北衙和锦绣营都是他掌着,据说是个厉害人物,薄统领是大徒弟,自然是高手。”
廖广明也混迹风月场,偶然遇见时候,他给方无恙指过。
方无恙看着薄言离去方向,简单“嗯”声,招手让小二把自己马牵来,跟柳重明道离开茶铺。
原来世子喜欢这样。”
二月街道上,春寒料峭,侵人脊骨,前几天场薄雪还没有化干净,正是冷时候。
路上行人正恨不能再裹层,再长出两条腿,走快点,瞥见道长长影子,被初阳从街口拉到脚下。
新掌马蹄踏在石板路上,发出哒哒脆响,令人精神振。
个轻衣薄衫年轻人没拉缰绳,双手交叉搭在胸前,仿佛不怕冷样,慢悠悠地四处闲看着。
“这他妈……什鬼……”方无恙手里犹自举着把手,与人对视间才悚然惊醒:“这不是小曲哥?怎变成这样?”
他用手虚虚地挡在面前,视野里只露出那双妖瞳,才更确定:“还真是小曲哥!”
白家兄弟就等着看他好戏,在旁笑得打滚。
“宁王傻样没看到,看到方无恙,也不亏。”白石岩先开口:“重
“今年回来得早啊,”柳重明问:“不陪你师父多呆阵子?”
他并不知道方无恙师父是谁,方无恙也不肯说,平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在外游荡,但过年时候必然会离开京城,消失几个月。
说师父没什亲人朋友,好歹对他场养育之恩,总不能在最热闹时候,让师父冷冷清清个人。
“师父今年看烦,就早早把赶回来。”
两人穿街过巷,不多时上酒楼,这是他们习惯,每次方无恙回来时,都要聚聚,当是接风洗尘。
街边有楼上俏春姐儿们认得这人,笑嘻嘻地丢花下来砸他,那年轻人也不停下,只向楼上轻佻地吹个口哨,惹得片笑闹,便眨眨眼睛,笑着往前。
过两条街,他拉住缰绳,偏腿下马,在旁茶铺坐下,要两盘点心,翘着脚看街对面有两人在说话。
其中人侧目看过来眼,便收回目光,仍不急不缓地与人闲聊,过片刻,两人分开,他挥手送别那人,才横穿过街,也在桌边坐下。
“是个高手,”年轻人目光停在离开那人背影上,问:“重明,那是谁?”
“自然是高手,”柳重明拈片梨花雪含在口中,反问:“你不认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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