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攒边门那儿,他说急着找人,也不肯进。”
“行,这就过去。”
待他要穿上另边时,才明白过来白石磊看向自己怪异目光——他拿居然是曲沉舟衣服,难怪这小。
“……”柳重明百口莫辩,明明记得昨晚睡着时候,他们俩都还讲究地穿着呢,什时候脱?
“不许跟姑姑乱讲!”他狠狠威胁句,正要转
——愿你……世安乐。
如此便罢,如此也好。
有人在门外,太阳将走来走去影子投在地上,又爬上围屏。
柳重明轻手轻脚地将挂在身上手脚放下去,在床上摸件衣服披上,下床时狠狠地伸几个懒腰。
曲沉舟夜没动,害得他也睡不着,也不敢动,全身都僵。
他还是会在家里耐心地为曲沉舟挑鱼刺,在外做个严厉冷漠主人,默契地配合着曲沉舟。
可是,他们关系恐怕也就到此为止。
他不会再向前多走步,更不会碰曲沉舟,别人怎看都无所谓,至少他们都知道,曲沉舟是清清白白。
再等到将来那天,他为曲沉舟脱奴籍,将人托付给姑姑,也许还能见到那人有娶妻生子天。
那个时候,他如果见到身喜服曲沉舟牵着另个姑娘,应该说些什呢?
嘴,乖顺下来,可如今想想,曲沉舟不过是没有再抗拒他好意而已。
就好像他递过去只不过是件衣服,口饭食而已,没有什特别之处。
连那个缠绵至深吻,也如烟花坠落,消散无形。
并不是为若即若离地吊着他胃口,而是因为清醒。
也许是因为曲沉舟心里那个人,也许是因为曲沉舟看得比谁都明白,他们之间,根本不可能。
门外是白石磊,正发愁怎才能把人叫出来,见他开门,如释重负。
“二哥,怎这个时候还没起啊,”他看看日头,又瞄眼屋里,咳声:“娘把骂顿,说只听你,连她话也不听,下次不让你住们家。”
“有事?”柳重明揉着胳膊问,时间确不早,可白石磊犯不着因为这个跑来房门外晃悠。
“凌河找你,说几次你还没起,他都不走肯。”白石磊把他往门里推:“你赶紧去换身衣服,把人领走,娘现在需要清静。”
不用见到人,柳重明就知道凌河来意,当即套上边袖子:“人在哪儿?把他领走,不会惊扰姑姑。”
——愿你……世安乐。
柳重明在黑暗里睁大眼睛,想象着那喜庆画面,本想练习下那时该有微笑,可微微翕动嘴唇里,是无法压抑哽咽。
他轻轻地抚摸着曲沉舟后背。
——愿你……世安乐。
又托起搭在胸前这只手,低头吻,眼泪从脸颊滚落在嘴边,又苦又涩,舌尖还带着掌心甜。
个是生来便高高在上、身后牵系几千族人侯世子,个匍匐在尘土中,连性命也由别人掌控。
他们怎可能越得过这道鸿沟?
这是出独角戏,所有人都冷眼看着,只有他忘乎所以地投入出演。
可戏总有落幕时候,今天姑姑提醒,便是即将终场鼓点声。
明天曲沉舟醒过来之后,他们还是会像从前样,插科打诨,拌嘴斗气,再心平气和地商量怎算计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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