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太解慕景昭德行,之前明面上说得人模狗样,背地里跟丹琅偷吃得热火朝天,点愧疚之色都没有。
今
他说着话,马车已经到面前,也不等柳重明反对,便把人直接拉上车,吩咐句“去他别院”,才坐回车里。
柳重明几次想下车,架不住慕景昭扯着他不放,只得作罢。
“王爷何必这想不开呢?明知道不可能卖他。”
慕景昭言难尽地摆摆手,唉声叹气:“重明你这事做得不厚道,真。现在回去看院子里那些,味同嚼蜡,做那事儿乐子都没。”
柳重明好整以暇地看他:“若是王爷等得起,再帮王爷寻个好来调|教?”
他当场哑火,竟呆呆愣住,甚至想不起来冲出去大发雷霆。
过许久,听到外面没声音,他才轻手轻脚出门去,在台阶下摸索许久,捡回那个铃铛。
再抬头时,见曲沉舟披着外衫站在门口,默默看着他拿着铃铛,他竟忍不住红眼圈。
该如何是好?
他攥着香囊,嘴角忍不住噙着点笑,虽然不敢再奢望太多,可只要想到,每天回去能见到曲沉舟,日子也比从前有些滋味。
早出门之前,曲沉舟塞个香囊给他,说审完容九安再打开看。
只当是有什锦囊妙计,可香囊里虽然确有张纸片,写得却只有简单四个字——徐徐图之。
这熟悉字迹,就像是另个无比冷静他,笔笔写下安抚话,连那个“之”字也练习得般无二。
方才焦躁仿佛火炭在雪地里滚几滚,嗤地声熄灭下去。
这可如何是好。
“你可别耍,那小模样、那招魂眼,是调|教得出来?”慕景昭提起来就后悔:“早知道是这个样,当初就把奇晟楼买。”
不论那壳子里装是谁,这颗蒙垢明珠,到底还是自己挖出来雕琢得精美绝伦,柳重明不掩饰得意之色。
“王爷,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。”
“重明,今儿也不要多,你让多看看,摸摸手,好不好?”
“不好!”柳重明口拒绝。
“重明!”有人从身后啪地拍他肩膀,又在转到正面时,声音中都是艳羡:“说你怎站在这儿不动呢,是不是又在想你小美人。”
柳重明回过神来,见到来人就要行礼:“宁王爷,身体可好?”
宁王用手指颤颤地点着他,肚子愤懑:“柳重明,你还有脸叫?算是看出你见死不救,明知道都病,也不知道带人过来瞧瞧。”
“带大夫吗?”柳重明明知故问,又道:“铺子里那些庸医,怎比得上太医高明?”
“少跟装傻,今儿就是过来找你,跟你回家,”宁王摆手,干脆耍赖:“摸不能摸,看眼总成吧。”
他究竟该庆幸自己如此幸运,还是该哀叹自己如此所遇非人。
次次地强迫自己不去想念,不去奢望,可那人偏偏不自知地勾着他,引着他,牵得他身不由己。
前几天他们又句不投机,直吵到晚上就寝。
说来可笑,他现在甚至都已经忘记,吵架起因是什,只记得两人都是那样针锋相对。
他躺下后仍气不过,扯着头顶绳头晃个没完。曲沉舟被头顶铃响吵得睡不着,把扯下来,顺手从窗户扔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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