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石岩也被吓得发愣,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:“怎会这样……怎会……”
柳维正缓步来到铁栏前,看着失魂落魄儿子,沉声道:“柳家儿子原来这没出息,死个贱奴而已,就哭得这难看。”
“……”柳重明目光仿佛穿过他,只落在地上,翕动口唇,却说不出个字。
“重明,再问你,你现在还敢起夺嫡念头?”
“……”柳重明声音嘶哑,被连成串眼泪滚得断断续续,却像是生怕父亲听不清样,咬着牙字句回答:“,敢。”
“沉舟?叫得倒是亲热,”白世宁嗤笑,俯身挽住曲沉舟长发,向上提起:“他还真是会收拢人,看把你们个个招惹,因为这张脸?”
柳重明见曲沉舟目光迷离,神志不清,脸色惨白,更显得唇边道血痕触目惊心,时哽住。
柳维正看着儿子怔怔目光,又瞟眼脚下,问道:“重明,是不是他给你大放厥词底气?如果没有他呢?你还敢不敢?”
“如果没有……”柳重明木然地喃喃重复遍,忽然明白父亲话中意思,失控般尖叫起来:“爹!不要!求你饶……”
在他带着哽咽歇斯底里中,白世宁缓缓抬手,力可碎石掌闪电般拍下。
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白石岩太明白老爹这山雨欲来冷厉,乖乖跪下:“是。”
“你们两个倒是不见外,”柳维正仿佛没听到柳重明刚刚咆哮呵斥,冷冷笑:“若是不知道外人,还以为们两个老没,如今是你们两人当家。”
柳重明鼓作气被人四两拨千斤地闪过,看着伏在地上动不动曲沉舟,终于喘着粗气恢复理智,声音软下来。
“爹,去年中秋时,已经跟您说过此事,不是在开玩笑。姐姐在宫中孤身寂寥,直在等着们,您就忍心见她失望吗?您从前最疼爱姐姐,怎舍得?”
“要大虞会再因区区场水患,流民遍地。”
“要寡老幼子能填饱肚子,男人能赚到银钱米
曲沉舟全身猛地抽搐,喷出口血来,手脚软软垂下,仿佛瞬间失去牵引提线木偶样,瘫在地上,再不动弹。
柳重明脑海片空白,耳中嗡嗡作响,什也听不到,只觉得大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滚出。
他眨眨眼睛,视线清晰起来,曲沉舟仍然毫无声息,转瞬间,眼泪又充盈眼眶。
整个世界仿佛在面前渐渐倾倒,碎成地血红。
“沉舟……沉舟……”他张张嘴,口血从唇边骤然涌出,直流到下颌,跟眼泪滚在起:“沉舟,你……醒醒……”
“重明,回答问题。”柳维正丝毫不为他哀求打动,问道:“你姐姐进宫也不是第年,你也不是懵懂初开,为什会陡生夺嫡念头?是因为他?”
柳重明目光胶在曲沉舟身上。
他想否认,可父亲必然不会被这样话含糊糊弄过去,实际上,如果没有曲沉舟出现,他确从未曾想过这种事。
“重明,你这番豪情壮志,是他给你底气?是因为他说自己可以未卜先知?”
白石岩忙直起身抢先道:“舅舅,这不是骗人!沉舟真能未卜先知!他在中秋节时候,就跟说,娘会早得贵子!你看,不就应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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