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重明不动声色地落座,合拢扇子在右腿上敲敲。
慕景昭手被挣脱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沉舟绕到柳重
曲沉舟往日里都喜穿素色,今天破天荒地着身红衫,眼尾贴枚花钿,相思子垂在粉白颈间,低眉顺目,脸乖巧。
别说宁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,连柳重明在马车里也忍不住拿余光瞄好几遍。
屋子人像是被捏住鸡鸭,抻长脖子看着门口,又齐刷刷地回头看另边廖广明。
安静极屋里忽然有人低声笑。
“难怪世子把人藏着,换做是,也要藏好。”
曲沉舟无言以对——他活两辈子,也没见过重明这难哄时候。
他平生第次如此惆怅,像个思春姑娘似,坐在门槛上等柳重明从衙门回来。
还没意识到天已经黑,林管事便匆匆赶来,说是世子走前有吩咐,提着他去花厅把晚饭先吃。
晚上睡下后,他终于忍不住去拨弄挂在纱笼上铃铛,这次柳重明有反应,从围屏后冲出来,把扯下铃铛,扔在门外。
曲沉舟看着空空头顶,终于沉默下去,远远躲开,不再去讨人嫌。
褥,踩着拍子,仰颈唱起来。
“罗衫乍褪,唇含豆蔻,哎呦!惹厌手溜来,奴花儿乱开,黄花嫩蕊堪怜爱,涓涓春水泉涌来……”
里间人仿佛被滚油泼似,个鲤鱼打挺弹起来,纡尊降贵跑趟,用汗巾把他嘴堵死。
“……”
曲沉舟无语凝噎,硬生生等到早上,才有下人进来为他解开。
在席都是常起玩,跟宁王也是熟悉,说话都没憋着。
“听说宁王爷之前病好久,还想呢,究竟什个风寒感冒这严重,原来是犯相思啊。”
“什什什相思……”慕景昭指圈,欲盖弥彰地呵斥:“人家可是有主,重明还在呢,说什混话!”
有人笑嘻嘻回:“王爷,大家伙可都没说相思谁呢,王爷说这个‘人家’是哪个?”
慕景昭不搭理他们,拉着柳重明,又顺手似向后面拽把:“来来,在这儿!”
可他们之间,毕竟躲得过初,躲不过十五,慕景昭帖子火急火燎,直送到柳重明鼻子底下,指明要为之前赌局做个结。
宴席仍定在明月楼,宁王坐在上席,早就眼巴巴地等着,派人去路上看八百遍,总算把柳重明盼来。
“重明,你说你,”听到走廊里脚步声,他不讲究地直奔去门口,把人拉进来,探头往后看,面抱怨着:“明知道着急,总要人等,你这毛病可不对啊。”
他把柳重明往屋里推,就要挤出去拉后面人,却被柳重明反手拽着,同进屋。
人虽然被拉走,眼睛却黏在后面,柳重明这几天本来就不顺气,更是不想给他看。
早饭没来得及吃,他在书房门口挡着,可怜兮兮地给人看他手。
朔夜发作时,抠在土墙上擦伤严重,十指都裹着纱带,该是换药时候。
柳重明仗着自己高,用胸脯顶,把他撞开边,拂袖而去。
不多时,府医背着药箱颤颤过来,从台阶上捡走泫然欲泣他。
“小曲哥,你又把世子怎?”秦大夫言难尽地用手点点他:“活大半辈子,就没见过你们这不省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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