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地转身,又回到曲沉舟面前。
曲沉舟被罩在他影子里,抬头望他:“世子?”
“叫什?”他问。
“重明……”
“亲下。”他索要。
盒子里躺着几张纸,条理清晰列着,都是为他精心布设步步。
让他气不起来,恨不起来,满心只有担忧和想念。
“给你放在柜子里,还没来得及去找?”他好笑地问:“怎?生怕不还你?因为那个看着很贵?”
“对啊。”
“这贪财,那等以后娶你,府里钱都归你管。”
送走白石岩,柳重明才折返回来,过来靠着树根坐下。
“在看什?”他顺着曲沉舟目光向上看,梧桐树上叶子已经从骨朵里挤出来,小小,泛着新绿。
“再过个月,就要开花。”
柳重明记得梧桐花期,两年前差不多时候,曲沉舟被送到别院,曾拢着朵梧桐,在他书房门口安然睡着。
就是从那个时候,他着魔。
去。”
白石岩奇道:“没有啊,他不是去太史局吗?”
“太史局人,就不能归顺齐王吗?”柳重明反问。
不管是用什法子,在外人看来,都惶惶如丧家野犬,对江行之而言,是要将尊严彻底抛开,才能重新跪伏在抛弃自己旧主脚下。
齐王这段时间也该反应过来,自己缺江行之辅佐,许多事做来心里没底,身边谁都像是要算计他聪明人。
曲沉舟被他扯着双手拉起来。
两年过去,他们都长高,曲沉舟头顶还只到他嘴唇高度。
柳重明矮矮身,又把人拦腰抱得双脚离地,小狐狸便比他
曲沉舟怔怔地注视过来,在日光斑驳中眨着眼睛,侧脸对他笑起来,全然没平日聪明劲。
“傻乎乎。”柳重明手指贴着他脸摸摸:“在笑什,脸都笑热。”
小狐狸只是笑。
“你在家里好好待着,这两天别出门,帮琢磨下姑姑那边事。先回趟衙门,晚上去找爹,不用等吃饭。”
走几步,才听到身后声音:“重明,早点回来。”
“让绣房做些好香囊,等花开,趁着新鲜摘下来晒干,”他来些兴致:“给姑姑他们也送几个。”
曲沉舟将下巴垫在手背上,默默听他说完,忽然问道:“八宝玲珑盒呢?”
柳重明又气又笑。
当初知道曲沉舟主动去会江方二人时,他就算再,bao怒,也能想到必然会有什线索留给自己。
而那个被曲沉舟视若珍宝、东藏西藏八宝玲珑盒,就那明晃晃地放在枕头边。
可如今是江行之折回来低头俯首,便只能是个藏在影子里谋士,再做不回那个谈笑自若江长史。
“这……”白石岩在这提示下,才想明白其中关窍,忍不住问:“江行之还是对景臣封王不死心?他们到底什关系?你呢?就这轻轻放过江行之?”
“什关系,不知道,你去问景臣。景臣在两个老头子面前与结盟,江行之也该知难而退,”柳重明收拾好文书,示意他起出门:“不是想轻轻放过,只是……只是有些敬佩江行之,能为个人,抛弃所有。”
他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梧桐树下人。
“其实,也有些羡慕景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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