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景昭更是哭个没完。
“这个嫡皇子做起来有什意思,父皇也不想想自己,当年他如果不是被养在太后名下,哪有机会……”
“闭嘴!”皇后伤感消散殆尽,忍无可忍地呵斥声,打断他话。
贴身宫人早早地退远,打下外面帘子。
皇后将窗户推开道缝,看外面眼,在拂面而来凉意中逐渐冷静下来。
她尖利指甲抠在慕景昭手腕上,呼地拉开只手,二话不说便是个耳光抽过去。
慕景昭被打得踉跄几步,不敢忤逆,只能跪在地上,声音中带着不服气哭腔:“为什要打!”
“为什?”皇后被他天真问话气到哽咽:“你最近干什好事,你自己不知道?御史台弹劾你折子叠七八本,你还当太平无事呢?”
“……”慕景昭声音在母后怒火下低弱下来,却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。
“又没做错,那茶铺以次充好,就喝次,拉得几天起不来床,砸他摊子都是便宜他,如果告他个毒害嫡皇子,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。”
如此聪明剔透,不可能不知道。
可曲沉舟为他戴好扳指后,只浅浅留下句话。
“世子,从前不是什好人,知道得多,你会失望。”
两个人晒着太阳,还暖意融融,如今书房里只剩下个人,竟平生股凉意。
柳重明最终也只是叹口气,没有拦着人离开。
“你最近勤快着点,多做点事讨皇上欢喜。眼下各处正忙着布置春日宴,你失之前差事,会儿去主动求个监督,到时候春日宴办得漂亮,皇上自然把这份功劳算在你头上。”
慕景昭满心不乐意,但在威压下,还是委屈地应声:“是。”
“茶铺那边,你让人去反告他个谋害你在先,区区几份折子,只要你这边在皇上面前委屈乖巧些,你舅舅压得下来。”
“慕景德这次是诚心跟你作对,还把怀王和御史台也拖下水。不过怀王那个怕事懦弱性格,风头偏,他就自然打退堂鼓。”
“慕景德最近新收那个任瑞,据说是个疯子,万用不好,就是个尸骨无存。正好齐王如今没江行之,你找个聪明……”
“还嫡皇子,”皇后用力点他额头:“你再这混闹下去,什名头都救不你。你知不知道那铺子是哪家开,慕景德新纳小妾,那铺子就是慕景德给那女人娘家开!要不然你以为御史台怎会揪着这个不放!”
慕景昭被刺激到,呼地站起身:“还当是什阿猫阿狗,慕景德算是个什东西!为个贱人找晦气!”
皇后心头酸,只手已举起来。
慕景昭眼看着又要挨耳光,忙扑通跪下,眼眶也红:“父皇既然看这不顺眼,不如早早把赶远点算,何必平白地遭人折辱。”
皇后手轻轻放下,把他揽在怀里,也忍不住流下泪。
他觉得,曲沉舟心中必然有处巨大伤疤,不可触碰。
谁还没有点秘密呢?这就是最后次罢。
他将扳指戴在手上——既然是好东西,就不再拿下来。
还没进坤宁宫,慕景昭就知道今天日子不会好过,迈过门槛,眼见有人气势汹汹而来,忙下意识地抱住头。
这上不得台面姿态更激怒皇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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